江添看他哭笑不得模样,问道:“哪条腿麻?”
“两条。”盛望头抵着那条曲起,“全麻。”
江
江添垂眼看着他翻开相册,问道:“干嘛直看这页。”
盛望指着最后那张有他背影照片说:“感觉少张。”
江添愣下,问:“少哪张?”
盛望拿起旁边手机举起来,抓拍到江添看向手机那瞬。
照片里,两个男生并肩靠坐着,初冬明亮和煦阳光落在他们身上,温柔地掩住那几分病气。盛望弯着眼睛在笑,意气飞扬。江添刚巧抬眸,薄薄眼皮在阳光下几乎是透。安静却鲜活。
他这个位置格外好,阳光正好笼罩在这里,晒得人懒洋洋。他讲义看得昏昏欲睡,便从上铺床头摸那本相册来翻。
来来回回不过十几张照片,他却能翻上好久,久到江添觉睡醒,移坐到他旁边。
“还难受得厉害?”盛望用手贴下他额头,又把手边电子温度计递给他,“好像没早上烫。”
江添跟他并肩坐着,皮肤热度隔着布料传递过来。他把温度计在耳边靠下,说:“好多。”
温度计“滴”地响声,他垂眸看眼示数,把显示递给盛望看。不到38度,是比早上好不少。
告诉他不会,但他又认为自己直觉不够谦虚。
谦虚点,他可以排前三。
大少爷瞬间高兴起来,长腿撑得椅子晃晃。不过他没能高兴太久,因为某人睡着也并不老实。
发烧人忽而冷,忽而热,退烧过程中很容易觉得闷。盛望生病时候睡着也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江添就是他反义词。
这人睡着睡着,被子就从下巴退到胸口。有时候闷热得眉心直皱,他会把上半截被子直接翻下去,压在胳膊下。
“好。”盛望闷头调出照片,冲江添晃晃说,“现在齐。”
“刚好这下面还有格可以塞照片,晚上找个店把它打印出来。”他说着便想把腿盘起来换个姿势,结果刚曲起条腿,表情就变得言难尽起来。
“靠,嘶——”
江添瞥眼看向他:“干嘛?”
“腿麻。”
“饿?”盛望问。
江添摇摇头。
盛望说:“那去给你倒点水。”
他刚要起身,就被江添按住。他说:“不想喝。”
鉴于之前关于“粘人”认知,盛望自动把这话翻译成“陪坐会儿”,于是他老实下来,没再忙着下床。
小时里,他掀6回,盛望给他捂6回,期间还差点把他给捂醒。
最后盛望脸头疼地站在床边,低声说:“是你逼啊。”
他从柜子里又抱床毛毯出来,给某人在被子之外又加层封印,掖得严严实实……然后自己爬上去。
他拽上铺枕头当腰垫,背靠墙壁横坐在床上,抻直两条腿隔着被子压在江添小腿上,假装自己是个秤砣。
自此以后,江添睡得异常老实,连翻身都没翻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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