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特还不如跟拍呢。
他脑中虽然这想,手却依然带着盛望。巷子角落碎石头很多,不小心踩到就会崴脚。这蛇行虽然很傻逼,但好歹减某人二次受伤概率。
丁老头家是旧式房子,门槛很高。大少爷脚重跨不过去,他怒之下在门外石墩上坐下,冲江添摆手说:“不进去,在这等。”
“别乱跑。”江添说。
盛望点点头,心说脚长身上。
姐姐又笑趴。
没过片刻,失物连人带梨起被江添招领走。
*
上次喝多,盛望跟江添关系还不怎样,所以他只捞个跟拍职务。这次就不同,某人勾着江添肩,逼迫他全程参与“走直线”这个傻逼活动。
梧桐外巷子并不齐整,宽地方可以过车,窄地方只能过自行车。在盛望带领下,江添肩膀撞三次墙。
“卫生间。”盛望问,“你要起去?”
“……”江添松开手说:“会儿门口等你。”
其实盛望并不是赶着去卫生间,而是去付钱。这人喝得7都数不清,还惦记着自己是来请客。他趴在吧台上冲收银姐姐说:“包厢结账。”
“不用,林哥说这顿他们请。你们吃完?石头他们叫车,会儿把你那群同学送回去,也是林哥和曦哥交代。”
盛望咕哝说,“那大人,怎还跟抢饭请。”
到他面前,哗哗放满整杯说:“盛哥,你是来骗酒喝吧盛哥?”
金色酒液汩汩上升,奶白色泡沫堆聚在顶上,又顺着玻璃杯沿流淌下来。盛望连手都懒得抬,杯子也没握,就那闷头抿口泡沫,然后皱眉说:“其实有点喝不下。”
高天扬奔溃地说:“那你有本事别错啊!”
“又不是故意。”盛望说。
他嘴唇上沾圈白,便伸舌头舔下。他正愁要怎把这杯酒灌下去,就见旁边伸过来只手。
江添穿过天井进屋,丁老头咳
“你怎走着走着又歪?”盛望纳闷地问。
“你把手松开就歪不。”江添说。
“不可能。”
“……”
江添真服。
收银姐姐笑得不行,顺着他话说:“就是,老板真不懂事。”
她从吧台柜子里拎出袋香梨,递给盛望说:“小江放这,你俩会儿回学校?”
盛望点点头。他拎着梨,随便找个台子靠着等人。
“你别站那儿啊,那是失物招领台。”收银姐姐说。
“噢,那等招领。”盛望说。
盛望此时反应其实有点慢。他盯着腕骨上小痣呆瞬,这才朝手主人看过去——
江添薄薄眼皮半垂着,仰头喝完所有酒。他把玻璃杯搁回桌上,朝大门偏下头说:“可以散。”
高天扬他们噢噢起哄,发出“牛逼”叫声。推拉椅子声音顿时响成片,大部分人都站起身。
盛望也跟着站起来,急匆匆就要往门外走。
江添把拽住他,问:“往哪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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