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个屁,哪有心思做早饭。”丁老头脸哀怨地看着电视机。
江添把剩下俩烧麦递给他,“你给哑巴个。”
老头乖乖去跟对门平分,又很快咬着烧麦回来。他看着江添从床底拖出工具箱,问:“这电视怎还能看着看着就坏呢!会修吗?”
江添心说你问问谁。
他并没有修过电视机,只是接到丁老头急得团团转电话,他实在说不出“不会”两个字。
“不吃。”江添匆匆下楼说,“学校有事,要迟到。”
“有事也不能饿着肚子。”江鸥拗不过他,便扯截食品袋,从热着笼屉里夹四个烧麦包好放进江添书包里,“还有四个留给小望。”
江添闻言朝楼上看眼,他忽然意识到,刚刚身处画外也不仅仅是他个人。
学校当然没有什事。
江添走过附中北门,钻进校外那片居民区里。他先去6栋找赵曦,问那两个混混进展,被赵曦顺走两只烧麦。接着绕到西门梧桐外,走进丁老头院子。
屏幕上数字显示为8:36,比正常起床晚近三个小时。
这是他这几年里难得场懒觉。
隔壁片安静,显然还没从回笼觉里出来。江添简单洗漱番,收卷子拎着书包下楼。
相较于楼上而言,楼下正处于种无声热闹中。
早饭早就备好,孙阿姨正在打扫客厅。江鸥不习惯站着看人干活,便不远不近地跟在孙阿姨身后,有时是收拾下茶几上遥控器,有时是捡起花瓶旁掉落枯叶。
老头子辈子孤寡,唯独跟他有缘,几乎当成亲孙子。所以他必须会,不会也得会。于是他昨天睡觉前查晚上电视机维修手册,总结好几套办法,等着今天来尝试。
偏偏他也说不出好听话,老头问修不修得好,他回句“看命”,被老头拍巴掌。
好在努力没被辜负,他运气还不错,折腾半个小时,电视机通电后忽闪下,终于有画
人旦上年纪,娱乐活动便少很多。丁老头不喜欢坐在小区花坛边跟人唠家长里短,唯乐趣就是看电视,军事、农业、新闻,看几十年永远是这老三样。
昨晚他宝贝电视忽然坏,怎也打不开,老头顿觉天都塌,抱着老人机笨拙地给江添打个电话。
江添答应他今早来修。
用高天扬话来说,老头子心眼贼小,脾气贼大,防备心特别重,他看全世界谁都不靠谱,只有江添懂事稳重。
“吃早饭没?”江添把书包放下。
而盛明阳则站在楼玻璃门外接电话。
江添在楼梯上停步。他把书包往上拉拉,垂眼默然地看着那个画面。
有点讽刺,他居然从里面看出几分平常人家安逸和温馨,这是他过去十多年里从未见过场景。
就好像那三人之外有道画框,他走进去,画就该坏。
江鸥最先看到他,冲他招招手说:“下来吃饭,今天蒸小屉水晶烧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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