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跟他说过今天不来吃饭?那他这个点还不午睡?”高天扬又开始胡搅蛮缠。
丁老头年纪虽大,视力却很好,眼瞄到仇人,转身就拿起墙边扫帚。
哑
盛望看得咋舌,但并没有表现出来。
“那对面呢?”他指指天井另边,那边构造跟这半边差不多,不过那个厅堂有门,里面放着张四仙桌。
厅堂头连着矮趴趴厨房,头连着跟哑巴差不多卧室。
“对面住丁老头,梧桐外著名孤寡老人。”高天扬说,“添哥跟他关系好,午饭都在这吃。不行,小时候爬树砸塌过他家房顶,老头记仇,看见就拿扫帚。”
他指着屋檐上处豁口,盛望却看得心不在焉,目光总忍不住往厅堂瞄。
梧桐外是附中最早片家属楼,高天扬爷爷奶奶、江添外婆都是附中以前老教师。
“这里对口小学挺有名,所以差不多五六岁搬过来,直住到小学毕业吧。”高天扬指着江添说,“他倒是比早点,三四岁就来吧?不过小学没毕业就搬走。”
盛望好奇地看向江添,他架着哑巴没抬眼,只“嗯”声。
因为在这里住很多年,他们跟梧桐外人,尤其是上年纪长辈都很熟。路上碰到好几个人叫他们,还拉着高天扬说:“好久没过来吧?”
哑巴房子在弄堂深处,不是居民楼,是那种带着天井老房子。
院,家里有消毒药水。”
盛望对于生病很有心得,对药也讲究,当即就问:“哪种药水?放多久?过有效期没?”
哑巴:“?”
高天扬乐:“你怎这讲究?”
江添顺口接句:“他金贵。”
江添每天中午消失在西门外,就是来这里吃饭?
为什?
说话间,对面房间门吱呀声响,个头发稀疏老头走出来。他看着精神矍铄,肩背挺得板直,就是抬头纹特别重,眉毛挑三道褶。
高天扬当即声“卧槽”,窜到盛望和江添身后,“添哥你坑,他今天不是不在吗?”
“什时候说过他不在?”江添说。
盛望第反应是:“挺大。”
屋旁就有棵大树,倾斜树枝刚好半盖在屋檐上,像把天然伞,还挺阴凉。
谁知高天扬努努嘴说:“他只占这间。”
天井西侧厅堂只剩下根柱子撑着,连门都没有,里面堆满成捆成捆废纸废书还有塑料瓶。在这堆废旧物旁边,有间十来平屋子,就是哑巴住地方。
这十来平包括床、衣柜、桌子、旧电视以及个小得不能再小卫生间。
盛望头顶缓缓冒出个问号。
至于高天扬,高天扬盯着江添后脑勺,副见鬼样子。
中午西校门总是很冷清,梧桐交错相连,支着路浓阴,阳光就从浓阴缝隙里漏下来。
门口站着居民楼弄堂有个很应景名字,叫做“梧桐外”。
高天扬说,他和江添小时候就住在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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