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他还是收敛,坐得离桌子尺远,看卷子还得倾身。
江添瞥他好几眼,最终还是没忍住说:“桌上有钉子扎你?”
“没有啊。”盛望心不在焉地随口回。又过两秒,他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嘲讽他坐姿。
盛望斜睨着他,把椅子往前挪步。
有有二就有三。在接下来五分钟里,盛望会儿挪下、会儿挪下,很快就两手都上桌。
至于盛望……
看就知道是“考完管它去死”派。
杨菁见不得学生闲着,答对也不行。于是她下巴挑,指使盛望说:“找个人合看下。”
盛望“噢”声。
找人合看还不简单?他站起身,拎着椅子就要往前挪。却听见杨菁补充道:“你搬着椅子去后面,跟江添凑合下,行吧?”
杨菁拿着卷子讲五分钟,抬头,发现生病那位正支着头转笔、转尺子、转橡皮。反正手边能拿到东西,就没有他转不起来。
这大概是十几岁男生通病。
她瞄几眼,终于想起来:“盛望?”
“嗯?”被点名那位摁住笔。
“差点儿忘,你是不是没有卷子可以看?”杨菁说。
杨菁讲题速度不慢,但毕竟有三张卷子150道题,错题多人着实很忙碌,而错题少就非常无聊。
因为生病缘故,盛望本就有点头晕脑胀,再加上江添卷子几乎挑不出错,他听会儿便犯起困。整个人越伏越低,手臂占据地盘也越来越大。
他两手抵着下巴,在瞌睡中左点两下头、右点两下头,忽然胳膊滑,小臂碰到另个人。温热体温贴着皮肤传导过来,盛望迷迷瞪瞪靠片刻,个激灵惊醒。
十六七岁年纪总是容易尴尬,某句话、某个眼神、某次接触都会让人收敛起来,不明就里、不知缘由。
盛望缩下手肘,江添也换个动作,靠近他那
不行。
盛望心说后面那位还欠顿毒打,并不想凑合。
但杨菁理由很充分:“估计你跟江添正确率差不多,凑合下刚好。至于高天扬……你就给他留点面子吧,啊。”
菁姐上课必怼高天扬,已经是日常,简直防不胜防。
盛望拖着椅子来到后排,坐在江添右边。虽然他并不记得自己答案,但还是装模作样带支笔。
盛望干笑下,心说你不是差点儿,你就是忘。
杨菁以前征用齐嘉豪卷子,从来不用管售后,齐嘉豪会自己挪着凳子跟旁边同学合看,带支笔带个本子就行。
A班这帮学生分为两派,边是“考完到处对答案”派,另边是“考完管它去死”派。齐嘉豪属于前者。
这派系成员都有“过目不忘”本事,只要是他们亲手做题,从流程到答案都能背出来,包括作文。像英语这种选择题为主练习卷,背起来更是小菜碟。
所以就算看是别人卷子,齐嘉豪也知道自己哪题对哪题错,及时订正在本子上就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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