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片刻
“也不是突然,就是之前跟你妈妈顺口聊到,小望特喜欢吃这个,以前——”孙阿姨拿着个小圆罐匆匆过去,说:“来,涂点这个。这药很有用,都随身带,哪里烫涂就好。”
她边给江鸥涂着药,边小声说:“小时候他妈妈老给他做这个,欧姐说想学学。”
江鸥有点尴尬,哎声说:“不太擅长这个,有点学不来。”
盛望下楼脚顿下,又缩回来,站在楼梯顶上有点愣。那瞬间他情绪有点复杂,说不上来是什滋味。
背后卧室门敞着,攒夜冷气溜出来,从后包裹上来。他忽然觉得有点空落落。
盛明阳生意出点小麻烦,出差还没回来。但大清早,家里居然很热闹。
盛望从二楼勾头看下去——
保姆孙阿姨今天来得早,正戴着手套跟在江鸥身后,两人在厨房进进出出,时不时简单聊两句。盛望听两句,好像是孙阿姨正在教江鸥做什东西。
江添正站在沙发旁边,把卷子和笔袋往书包里放。
盛望正要抬脚下楼梯,就听见厨房咣当声响,有什东西打碎。接着江鸥低低“嘶”声。
顿地敲到:算,没什,睡觉。
聊天框顶上又出现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…”
盛望心道:要再输入半天屁话没有,就敲你门去。
又过好几秒,聊天框里终于蹦出条新……:嗯。
盛望想打人。
紧接着,江添声音从楼下传上来:“干嘛要学别人。”
孙阿姨那句话不知戳到他哪个点,他语调听起来又冷又倔。
江鸥愣下:“啊?”
“说——”江添眉头紧皱,肩背线条绷得很僵,光看侧影都能感受到他有多不高兴,
说完这两个字,他顿下,垂在身侧手指捏几下,发出“咔咔”声响,显露出几分烦躁。
“哎呦呦,赶紧用冷水冲下。”孙阿姨声音传过来,“这个很烫。你先冲着,去给你拿点药膏。”
江添扔开书包,大步进厨房。从盛望角度,可以看到他半侧背影。
他听见江添问道:“起泡?”
江鸥笑说:“不至于,就没注意蹭下。没做过这个,之前孙阿姨还提醒别用手碰,走神下,给忘。”
“突然焗这个干什?”江添奇怪地问。
他把空调又调低三度降燥气,这才趴回床上抱着手机继续搞他皇帝出巡。巡到临睡前,他终于还是没忍住,点开隔壁那位微信资料,给他把备注名改成“江添”。
那货顶着个标点符号聊天,比他平时说话讨打百倍。
第二天早上,盛望是活活冻醒。
吹晚上18度空调,小少爷脑瓜是疼,鼻子是塞。他连打四个喷嚏,头发乱翘,鼻尖发红,裹着被子愣是在床上懵坐五分钟,才狠狠朝隔壁啐口。
他破天荒主动套校服,摁掉吱哇乱叫手机闹钟,抽两张纸巾往楼下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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