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注视着容仪,温声说:“好,睡吧,陪着你。”
容仪方才把脖子放在羽毛上,侧头睡下。
相里飞卢原本打算把他哄睡之后,再接着看药炉,但困倦上涌,他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过去。
梦境中,隐有花香浮动,还有什沉重东西压在他胸口。
相里飞卢眼睫微动,努力想要睁开眼睛,尝试几次,方才渐渐醒转。他第反应就是去看枕边鸟儿,但容仪却已经不见。
容仪如今身体还是很虚,大约是在死泉中回溯不完全。
相里飞卢写完药方之后,就去盯着熬药。小火慢煎,这药要连续烹煮十二个时辰,才能让里边有些药材全部化入药液中。这件事他不放心给别人看着,于是将药炉挪到卧房中,自己盯着。
容仪仍然跟在他身边,贴在他袖子边。
入夜之后,清席别院安静下来,只剩下药炉咕噜咕噜响。
相里飞卢累日奔波,时至如今,亲手触碰到容仪,才感觉到有什东西缓缓安定下来,起涌上还有积压许久疲惫。
颗真心对他,他就会乐颠颠地凑过来起。锁在笼子里不吃,身边有人,却还要把食物装在盘子里,像喂普通鸟雀样喂他,不吃。
容仪从前就会等他吃饭。
尽管相里飞卢每次工序,可能只是清洗下水果,再给他递过去而已。
清席别院梧桐树已经长得很茂密。千年来,姜国不断兴旺繁盛,清席别院逐年整修、加固,已经成他与佛塔另个象征,他已经多年没有回来。
相里飞卢用梧桐木给容仪做个窝,随后在四周立起结界。
那股花香更浓烈,相里飞卢转过视线,却蓦然看见张明艳脸凑过来。
少年人俯身压在他身上,乌黑长发如同泼墨般飘散下来,双清透眼
他挠挠容仪脑袋:“困不困?你睡吧。”
容仪很聪明,他拍拍翅膀飞到床榻上,左螺旋盘起来——因为现在还没长大,只能盘个半圆,就那样趴在枕边。
但他这样盘着,却仍然抬着头,双豆子眼望着他。
他今天亦步亦趋地跟着相里飞卢,大约是把他当成亲鸟。相里飞卢不睡,他也不睡。
相里飞卢于是放下手头药罐子,宽衣上床,侧卧躺下。
容仪很显然对这个新环境很感兴趣——他不像是还记得他,记得姜国样子,所以像来到个新环境样四处看看。
只是相里飞卢走到哪里,他就跟到哪里,相里飞卢倒杯水,他也要飞出来站在他肩膀上,低头瞅瞅。
相里飞卢研墨,写下他预估要喂给容仪药名,容仪看半天,忽而飞过来,爪子踩翻他笔,蹲在砚台边嗅嗅,开始咕咚咕咚喝墨水。
相里飞卢伸出手,轻轻地把他抓回来:“怎你小时候,还喜欢喝墨水?饿?”
容仪嘴里咕噜咕噜冒着墨汁泡,团黑,这只小圆鸟看起来精神很多,相里飞卢看他会儿,也知道大概是没事,所以没有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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