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有吗?”
“有,就如同这锁链之于。想尽办法要斩断它,但如果无法斩断,也就当它是个放不下东西,与它融洽相处,也是样地活着。”
真气输送结束。
容秋替容仪拢好衣襟,
容仪乖乖地跟他去。
两人照旧是面对面坐下,容仪解开上衣,让容秋观察、上药。他伤口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疼,但容秋仍然习惯性,像护着个孩子那样,将他半是哄半是保护地护在怀中,让他靠在自己肩头,另手为他输送真气。
暖流侵入被雪冰冻躯体,容仪靠在他肩头,望著书房高阔书架和暖盈盈烛火“你呢?不寂寞吗?”
万年古神,苏醒于昆仑,醒来时连自己名字都忘,来到这个什都不熟悉神界,背个昆仑神君虚名。
整日只在这房中研读古籍,不曾往外看眼。
他捏好个雪团,冻得双手通红。他又接着捏下个,想把这些雪团都串起来,最后成为雪做糖葫芦,但他捏得不实,雪团下子散。
容仪突然觉得有些泄气。
他把雪团扔到边,抬手召来阵风,将面前乱雪都吹散,狂风过后,雪重新纷纷扬扬地落下,将他整个人慢慢包括,覆盖在他眉毛、睫毛上,温热呼吸拂过,也只吹散些轻小雪花。
容仪忽而听见脚步声——踏入雪中,轻而稳脚步声,他刚要抬起头,却有只温热手伸过来——从上至下,轻轻拂过他脸颊,指尖擦过他唇,将雪拂开。
双暗紫色眼眸望过来,容仪先是怔,随后赶紧从雪里爬起来,耳根下子红,乖乖地叫他“上神。”
“寂寞,但这并不是最要紧事。”容仪听见容秋在他耳侧说道,他说话时,胸腔跟着微微震动起来,他在这刹那,感受到那条冰冷锁链存在。“你在为什寂寞,小凤凰?”
容仪沉默会儿“和喜欢人分开,但发觉可能还是很想他,因为想到凡间去。”
“你想到凡间去,并不定是也因为向他。人间有无穷魅力。”容秋声音很温柔,容仪抬起头——他第次听见天界人对人间有这高评价。
“爱别离,怨憎会,求不得,放不下,人间七情六欲,生而有八种苦难,因果轮回,累世链接,或许你是因为相里飞卢而爱上人间,也或许你是因为向往人间情爱,所以爱上相里飞卢。”
容秋说,“人间很好,你想去,便就去吧。遵从你本心因果,哪怕你就是因为喜欢他而放不下人间,这也是可以接受。人总是会有放不下东西。”
容秋笑着看着他“今日有兴趣回来玩雪?”
“也不是。”容仪低下头,他站在他面前,总像是站在师父或者兄父长辈面前样乖,“不知道做什,就玩玩雪。”
容秋注视着他“小凤凰,你有些寂寞。”
容仪又是怔。
容秋说“来,过来,去书房中,这里冷,替你看看你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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