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他说话,容仪又开始觉得魔钉钉入地方有点疼。
这个地方伤痕本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,很久没有再疼。他不明白为什闹翻过后,相里飞卢还可以用从前这种语气说话。
他垂下眼说:“哦……挺好。”他想想,又害怕这话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假,他说,“前段时间受点小伤,还在恢复,不过很快就会好。明王们也总是嫌弃原身太肥,想,也正好趁此机会瘦些,好看。”
“原来那样就很好看。”相里飞卢说。
“……”容仪说,“比较喜欢现在这样。而且你也不用担心,虽然是护国神,定程度上关联着姜国国运,可是你也知道,水火相克,弱点,对姜国是好事。而且,护国神怎样,其实和国脉影响没有那大,就像师父死,但是姜国其实还好好。”
下人们端来饭菜,都是素斋。岫山米粒粒晶莹饱满,香气四溢,天泉竹笋清甜爽口……神域比起天界,更像人间,做菜滋味和样式也更加接近。
相里飞卢吃几口米饭,容仪低下头,在碗里玩着两片笋,筷子戳来戳去,并不吃。
“你不吃吗。”相里飞卢开口。
“吃过。”容仪瞅瞅那盘花糕,“有人喂过,不饿。”
“嗯。”相里飞卢淡淡地应声,低头又吃几口,过片刻,又放下。他碗里其实也没动多少东西,修为已经到这个阶段,自然能化天地万物灵气为自己所用,不需要再靠吃喝来维持能量。
泛出白色,满身戾气与敌意。
容仪抬头对他笑:“没关系,你也下去吧。”
兰刑嘴唇动动,没说什,他抬眼望向相里飞卢,相里飞卢也正好望过来,两人视线在空中沉默地相交,彼此都打量对方眼,如同刀锋对撞。
兰刑离开。
相里飞卢仍然立在庭院中。
相里飞卢又顿顿,声音有些僵:“上神,不是那个意思
其实从前他修为就已经到这层,但是架不住容仪对“喂粮”这个过程有着某种仪式感,天之中总要抽出顿饭时间来陪他起吃。
“那,你来找,有什事情吗?”容仪正襟危坐。“已经不会回你你姜国,这个你可以放心,不会再跑回去害姜国。”
相里飞卢顿顿,说:“不是这个事。”
“是想问问护国神身体是否还好,来梵天,望见你并不在佛前,加上明行星光微弱,有些担心,所以过来看看。”相里飞卢说。
他语气很平静,甚至称得上温柔。
容仪说:“请佛子过来坐吧。”
相里飞卢于是再进步,走入檐廊中,盘腿坐下。两人呼吸声凑近笼罩,盖过雨声。
容仪说:“佛子吃饭吗?”
他以为相里飞卢要说吃,但相里飞卢说:“没有。”
“哦,那……让人给你准备些饭菜。”容仪把自己盘子里剩下几块糕点也推过去,觉得自己再面对他时,更加心平气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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