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他那双手伸出来,放在他眼前。
他指尖白皙莹润,九阴锤伤好些,乌青色淡很多,但是依然存在。他之前只来得及给容仪配次药,之后就是艳鬼事,他无暇顾及。
相里飞卢说:“好……”
他回到桌前,重新给容仪配次药。
实际上容仪伤有所缓解,多半是因为雾气散,但他仍然挑选药材,研磨浸透,拿过来给容仪缠手。
“在等天运罚。”容仪说,声音委委屈屈,“军荼利大明王说,这次天罚会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厉害,太紧张,不太想吃东西。”
“那上神还有时间看风月小传?”相里飞卢轻轻问。
容仪抬起头,眼底片水光,看起来无辜又可怜:“就是紧张地看风月小传啊。”
他头顶翘起撮睡卷头发,乌黑细腻。或许是因为从小在梵天被宠着,也或许就是鸟儿本性,这凤凰活三百年,有时候仍然像个孩子。
相里飞卢手动动,提起青月剑,用剑鞘轻轻地戳戳他。
容仪之前提过,他很久以前受过次天罚,起因已经忘。然而他被罚内容与火有关,思来想去,只能是干旱。
早在那久以前,容仪是救姜国次。
相里飞卢和军荼利大明王下神官坞塔楼。
庭院里摆上各种各样素斋。
“啊,真是丰盛。说起来,人间这些清粥小菜,已经很久没有吃过。还为人时,也曾认得酸甜苦辣咸,百般滋味。”军荼利大明王说。
纱布剪开,沿着手指缠上去,贴合过后,稍稍用力剪断,打结。相里飞卢垂下眼,乌黑睫毛长而卷翘,那双苍白手尽量避开与他伤痕相贴,或是避开与他肌
柔软触感隔着软绵绵被子和冷硬剑鞘传来,他为这触感微怔下,随后才垂下眼,说道:“会代上神受过。”
“不要。你代受过,你死,找谁来养?”容仪“啪”地声把手里书本放下来,抱住膝头,歪头看他,“佛子,喜欢你,喜欢你喜欢姜国人。们羽族,并不定要喂养人全心全意,满心只有养凤凰这件事。那样喂养人,们也是看不起。你有你事情要做,不会阻拦。”
但他们日后发展,如果找不到办法,又岂是个阻拦与否程度?
相里飞卢看着他乌黑发亮眼睛,微微走神。
容仪理理衣襟,把两条腿放下床晃着,人依然赖在床头没有动:“想要佛子给揉手。”
相里飞卢看眼空荡荡位置,又往阁楼上看眼:“请大明王稍坐,去叫容仪下来。”
“你去吧……”军荼利大明王颔首。
阁楼很安静,相里飞卢往上走去,推开房门。
“嘎吱”声,风被带进来,随后又被挡在门外。相里飞卢抬头看去,望见容仪窝在床上,手里捧着本小传,正在聚精会神地看。
“你在干什?”相里飞卢问道。“上神,该下去用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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