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拿起颗冬枣,凝视着相
“大师,这个可……”
相里飞卢眉头皱起:“……无妨。”
他回头上车,其余人照常随行。
容仪已经醒,大概还遵守着他不许和姜国人接触规矩,没有闹也没有叫他,只是个人爬起来,乖乖地啃着果子。
他还是不会自己剥皮,于是只吃不用剥皮冬枣。
相里飞卢闻言,低头看看怀里少年。
容仪还死死地扒住他不放。相里飞卢此番神色也冷下来,垂眼耐心去掰他指尖。
容仪还没醒,手是放开,倒是不抓着他,却抓住他青月剑。
这剑杀气浓重,又藏着聚阴之地戾性与灵气,容仪抓会儿,大约是觉得冷,整个人抖下,又往里缩缩。
相里飞卢将那本佛经塞在他手中,提剑下车。
,他是明行,从来没有让他觉得是强求事,也从没遇到过强求不来事。
容仪又睡着,依然是趴在他怀里姿势。
周围片寂静,相里飞卢看着他乌黑发顶,发顶中心有个圆溜溜地璇儿,几撮压不下去头发跟着翘起来。
他动动,容仪就不满意地哼唧起来。
这凤凰找不到窝,就干脆拿他当窝,手也紧紧地扒着他不放,怎挣都没有办法。
相里飞卢注视着他,握着青月剑手微微用力:“上神,此行南下,有些话要与你说,带你出来,已经不合适。约法三章,希望上神能做到。”
容仪想想:“约什?”
“第,不与姜国人交流,第二,不使用法力,第三,”相里飞卢忖度片刻,“行动举止,向报备,不得擅自行动。”
容仪歪头瞅着他,若有所思。
他是神,耳力好,从他醒过来后,就听见外边那些人在议论什,弄明白昨天发生事。
他们昨日停在处荒无人烟山川平原前,相里飞卢下车看,静谧幽绿山林却改换风景——所有树木枝叶,朝而落尽,远处山云雨水不断,如同水墨。
他们所在这个地方却没雨水,朝夕之间,绿地换为荒漠,片萧索。
这焦灼干枯气息令他很熟悉,相里飞卢抬眼去看,昨天容仪坐着玩火地方,正是焦灼感最盛地方。
容仪凤凰业力,哪怕只是指尖涌火玩玩,对姜国水脉都会有着不可逆转影响。
今日是他第二次见识。
相里飞卢沉默片刻后,于是任由他睡在自己怀里,手抱着他,手轻而慢地伸出去,拿起旁边佛经,垂眸诵读。
早晨其他人陆续醒,外边热闹起来,相里飞卢听见车夫和随侍惊讶声音,紧跟着有人低声来报:“大师,大师您醒着吗?”
相里飞卢位置本在正中,原来因为被容仪霸占缘故,只挪到侧边去,背后抵着窗。
他怀里趴着个人,没办法再回头开窗,于是低声说:“醒着,有什事情,靠近说。”
“大师,这恐怕要您自己下来看看。”车夫声音里都透着惶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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