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刻,他也即刻反应过来这人话里异常来,手里青月剑快得看不清如何脱出,寒光已经闪过,斩落片衣角,与缕乌黑柔顺发。
容仪却轻飘飘地躲开。
同样看不清怎做到,他已经坐上佛塔窗,两条腿随意地垂下来。
粉白锦衣,像是穿层清浅霞光,外边那层斗篷已经揭下来,怀中孩子是个障眼法,落地变成片轻软羽毛。
是那凤凰。
在看你,无暇顾及。”对方悠悠地说。
这声音虽然低哑,但其中情绪却真诚而热烈,勾得人心跳。
相里飞卢生得俊俏,但他从小就身份不同,法相庄严,冒犯他是大不敬之罪,这二十多年间,从来没有女人敢对他说出这种话。
相里飞卢迟疑瞬,神色没什变化,依然是公事公办态度:“那,施主便过来看看吧。”
那女人伸出手给他把脉,灰色、暗淡衣袖下,露出截皓白腕子,仿佛会发光,望即知柔软。
“你要干什?”相里飞卢冷声问道,周身气息刹那紧绷起来,连带着室内暖融融温度仿佛都下去几分。
容仪弯起眼睛,狭长凤眼带着莹润光泽。
这次隔得近,仿佛不像上次那样虚无缥缈,相里飞卢能看见他袖口裁剪细密绣线。
“要个窝,留给你天准备时间,你可准备好?”
容仪伸手,地上那片凤凰羽毛仿佛被什吸过去般,又回到他指尖,轻飘飘地摇来摇去,“早上没看清楚,刚刚是凑近看看你,你长得真好看。”
这种感觉很突兀。这个穿着打扮,不该配上这样只柔软白净手,也不该有伸手间隐香。
相里飞卢伸手搭脉,屏息凝神。
他看不出眼前人有什问题,但脉象却是他生平所见最奇怪脉象。
他正在凝神细想,却听见眼前人压低声音,似乎是带着些笑意,问句:“佛子这握着手,又留住下,你们人间,不会编排你?”
姜国直将他奉为神灵,相里飞卢从没听过这离奇揣测,像是被烫下,下意识地想抽回手,声音里压得更冷:“施主,请勿妄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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