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晚,伴在玄悯耳边是各种细小动静。
有时是薛闲吃那些脆果时清脆“咔嚓”声,有时能听见他起身,袍子从椅子边沙沙擦过,极轻脚步从这间屋里延伸出去,似乎是进另间屋,在木书柜里抽些书册,又轻轻走回来。
他原本是往靠窗桌案走,半途却又改方向,径直转过来坐到竹床上。
玄悯睁眼时,所见便是这番场景——
薛闲坐在他身边,背倚着墙,两条长腿舒适地交叠着,身子并不那样正,微微歪斜,透出股闲散之感。
就在两人说着话时候,玄悯那近乎成精黑鸟又扑腾着翅膀咋咋呼呼地冲进屋,嘴里依然叼着个布兜。
它落在薛闲面前,尖喙张,布兜便落在薛闲腿上,散开来,露出里头东西。
不得不说,这鸟当真是只好鸟,十分懂得为主人排忧解难,因为这布兜里装着净是些可以吃东西。
只是……
薛闲简略翻看下:得,全是果子。
世所有,他接过铜钱,仔细感受番。这里头最浓重灵力是他自己,最醇厚是薛闲,还有丝灵力依稀而隐约,像是许多许多年前残留下来。
这灵力气息他原本应当是陌生,这些天下来却是熟悉得能立刻认出来——是同灯。
“这应当是上世同灯盘给。”玄悯说道。
薛闲挑挑眉,“上上世。”
“你这世从刚才睁眼开始……”薛闲抬着下巴眯起眼,神情像是在逗弄,又透着股有些放肆意味,“从头到尾,都是。”
外头天色已经蒙蒙亮,清浅天光从窗外透进来,照在薛闲身上。而他懒懒地抬眼,语调有些拖,声音低得像是懒得费力气:“这就好?这册书还没翻完呢。”
“嗯。”玄悯应声
看就是这鸟崽子按照自己口味找来。但不管怎样,也是个能填肚子。薛闲为说服玄悯别管他饿不饿,先把身体调养好,也不嫌弃那多。
他嗤笑声,屈指在那鸟崽子脑门上弹下,“这些天算是没白养你。”
言罢,他伸出瘦长食指在果子堆里挑挑拣拣,挑枚颜色鲜亮脆柿子,在手中抛上抛下地颠颠,冲玄悯挑挑下巴:“先吃着,你先养着,这山里东西还得自己动手,懒得很,还是等天亮去城中食馆好好吃顿。”
最终,玄悯还是依言在床边打起坐来。
这铜钱被他用整整世,又被薛闲注入灵气,调养起来倒是事半功倍。这种根基全毁乃至送命损伤,也不过只用晚就差不多。
玄悯转头看着他,漆黑眸子被灯火映得很亮,温沉如水:“好,都是你。”
所以救命之恩才无可回报。
“所以说什你是不是都得听着?”薛闲继续说道。
玄悯顺着他话应着:“嗯。”
“那你现在捏着那几个小铜板,先把身体调养过来。”薛闲用手指敲敲床板,本正经地提着要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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