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平坦约莫有两间屋子大石室落入他们眼中,只是这石室中嵌着汪深黑水潭,水潭边落着面铜镜,铜镜边是大片凌乱血迹,从墙边直蔓延到水潭边缘石块上。
而其中块白石之上,赫然印着五根血指印,活似是什人在挣扎中抓挠出来。
玄悯皱着眉回头扫量眼,又将目光收回来,落在脚前。
他们此时所站之处是石道尽头,直行是封死石壁,脚前有条盘旋向上石梯,也不知是何朝何代留下,歪斜窄小不说,还结白茫茫蛛网。
只是原本张摞着张,层叠着层蛛网被人扫开,轻飘飘地垂在石梯两边。
看见蛛网,薛闲便自然而然想起“同寿蛛”,这名字自然不会只是巧合,想必这石阶上头便是他们最终要找地方。
“有人捷足先登。”薛闲扫眼那蛛网,“看来尸店里那些是被招来当人肉铁盾。”
索,头顶碎石纷落,脚下哔剥声响不断,无数食人蚁被狂风甩到石壁上压成扁壳,还有些直接在风中就被撕扯开来。
而火龙呼啸之势依旧未止,将石道顶端燎得处处焦黑,没留点儿活口。
薛闲终于明白那个翟老头所说“百虫洞光是听着就去半条命”是怎个意思,得亏来是他和玄悯,但凡换个寻常些人,只怕是血肉俱全地进来,白骨伶仃地出去。
这石洞偏生又深又长,也不知何时是个尽头,薛闲和玄悯在当中引火招风地奔走约莫炷香工夫,脚下已是尸山尸海……
“飞蛾、食人蚁、蚰蜒、百足、蝎子……”薛闲路数着死在手里毒虫,又扫量眼地面,冷笑声。
玄悯沉吟道:“但这石道中白骨有限,应当还有些剩余。”
“兴许就在上头呢。”薛闲指指那石阶。
两人对视眼,自然不再耽搁,当即抬脚沿着石阶朝上走去。
这石梯上同样沾些粘腻血迹,还混杂着些旁腌臜秽物,以至于两人全程脚不触地,刚巧也避免踩在那些东西上发出声音。
这石梯高极,层层绕绕,几乎百余节,两人却只费片刻便悄无声息地站在顶头。
这些闹人玩意儿毒性个比个重,个头个比个大,越靠近深处越难对付,有些甚至要被火烧上好会儿才慢慢蜷缩起来。
不过再麻烦,于薛闲和玄悯而言也不过是些杂虫,大不脚不沾地,风火并行,总不至于折在这些玩意儿手里。是以这并非薛闲冷笑原因。
他之所以面露冷嘲,是因为越往深处,地面成堆便不仅仅是被他和玄悯剿灭虫尸,在那成山虫尸之中,夹杂着越来越多人骨。
那些裸露出来骨头颜色黄白,皮肉被啃食得干干净净半点儿不剩,乍看好似在此处埋多年。但细看眼便能发现,那骨头上沾着血粘腻而潮湿,残留着熟悉气味。
“是尸店那拨人。”薛闲掩着口鼻,终于在虫尸尽头落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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