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薛闲步子却猛然顿。
他把抓住玄悯手臂,将还要向前迈步玄悯强行拽住,手指飞快地在他掌心写个“等”字。
玄悯自然领悟,停住脚动未动。
两人压低呼吸,眸子在黑暗中四下扫量圈。
他们平日里若是想要做到行事悄无声息,并不算多难事情。但是方才走过那条石道地面血迹着实太过黏腻,哪怕刻意压住脚步,却依然避免不些细碎声音。而那石道又格外静谧,就连衣料轻微摩擦声都被放大不少。
不是从玄悯手上蹭来新鲜血液。想必是先前传过来“人”在挤过这条石道时不小心蹭上,
不仅如此,就连凹凸不平地面上也似乎浸染这种陈年老血,脚踩在上面,鞋底总能觉察到些让人不舒服粘连感。
“嗯。”走在前面玄悯应声,又道,“地上血迹很厚,应当走过许多人。”
“不止人”和“许多人”所含意味有所区别,玄悯说这话时声音沉肃,显然觉得这脚底积淀血泥有些超出预料。
这绝不是两个人能走出效果,也并非七八个人。若是边走边淅淅沥沥地从身上掉落下半凝陈血,想要积攒出现今这条石道效果,起码得有个百来人,甚至更多。
于是那些细碎动静便被黑暗石道打得来来回回,形成重叠着重回音,反倒在不经意间掩盖其他些细小动静。
此时动作停,那悉悉索索轻微动静便由此突显出来,在二人耳中愈渐明晰。
那是种类似于蜻蜓点水般声音,轻而快,只是密集得很,下接下,仿佛没有尽头。兴许是因为声音打在石壁上又不断被打回,又兴许是别什缘故,这发出这种声音不止处,而是遍布四方。
不论是头顶,还是两侧,亦或是前方,那种悉悉索索轻微响动都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。
薛闲忽然想起什,脸色变,冲玄悯道:“还有火寸条?点火。”
薛闲和玄悯先前落地那处还有些自上漏下天光,而到这狭窄石道中,那天光便愈渐微暗。待到拐个折角弯后,石道倒是骤然宽些,但那黯淡天光却被彻底挡在外头,眼前可见之处俱是片茫茫然黑暗。
好在薛闲目力较之寻常人好太多,以至于在这样黑暗中,依然能辨认出些模糊轮廓。他朝前走两步,想同玄悯调换下顺序,只是刚要往前窜出些,便被玄悯精准地拽住手腕。
薛闲:“……”管得真宽啊,手上长眼?
不过这种时时刻刻被玄悯注意着动静感觉却并不赖,于是他面上虽有些无奈,脚下却老老实实地放慢步子,保持着同玄悯并肩状态,并没有固执地绕到前头去带路。
两人在黑暗无光狭窄石道中肩摩着肩又并行片刻后,脚下陡然出现个突兀台阶。两人走下那级同时,两边挤压着身体石壁骤然空,似乎豁然开阔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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