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弯下腰冲她伸出只手,那手也好看极,骨肉匀称,干净得似乎从未碰过星污秽。尽管他带着银制面具,但她却觉得,他定比她短短生见过任何人都好看。
她几乎忘要哭,仰着脸愣愣地问那僧人:“你是何人?”
那僧人声音沉缓如水,听得她倏然就安心:“贫僧法号同灯,替太常寺来接你。”
她盯着面前那只劲瘦修长手,几乎没听清对方说什就懵懵懂懂地点头。
从此,她便走上另条路。
他们曾经见过两回国师同别人通信,据说国师将信纸烧干净瞬间,对方便能收到信,前后相差无几,所以从不用担心耽搁时间。
但是当时太祝连头都没敢抬,更别说看见国师烧信。
“兴许在拐过那处山道拐角前刚巧烧,拐过来后,咱们才收到。”太卜猜测番,又笃定道:“不过不用疑心,那确实是国师无疑,他走时,特地看眼他手指。”
太祝愣:“手指?”
虽说太常寺众人得见国师机会比寻常人要多些,但即便是他们几个从小便由太常寺教养长大,也极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国师,因为国师不喜欢旁人近身。
色,可以看见他们白色衣衫上处处都是破损,形容狼狈,似乎刚从某些困境中挣脱出身来。
这列人马,便是被薛闲用云雷劈成笼子圈在簸箕山脚下太常寺众人。
他们在山顶借着月色和山中灵气休憩恢复,却并不曾点哪怕个灯笼,似乎在刻意隐匿自身踪迹。
“你确信那处是他们?”太祝难得摘下面具,边梳理着自己头发,边冲远处山野间抹灯火抬抬下巴。
“确信无疑。”太卜点头道。
尽管后来十几年里,在见识太多事情后,国师在她心中
是以,他们甚少有人能探见国师细微末节特征,诸如是否有痣,是否有疤。
但太卜却是知道处……
那是她第次见到国师,只有七岁,生得面黄肌瘦,活似根头重脚轻豆苗。那时她家里穷困,爹爹早亡,娘又生重病,将将撒手人寰。
她跪在家中破屋床边,在凄风苦雨中哭得正要抽过气去,个僧人敲开门。
那时她第次看见国师,身僧衣白如云雪,个子高极,从她角度,只能看见他瘦削下巴。
从他们这处,隐约可以看见河神庙星光亮,却看不见那里有什人。切讯息,全凭太卜手占算。
虽然前夜被人摆道,但总体而言太卜占算还是准,极少出错,所以她既然如此肯定,太祝便略微放心。
“只是——”太祝束好头发,放下手拨弄着面具边缘,忽然开口道,“其实还有些存疑……”
太卜愣,偏头看他:“怎?”
“先前太过紧张慌乱,以至于忽略点,咱们在簸箕山下撞见国师迎面而来,躬身正要出声时,接到国师信。”太祝皱着眉,道:“你当时瞧见国师动手送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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