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害臊!吃你俩饭去,再不消停明儿就给你俩喂猪食!”陈嫂没好气地把那俩满场窜兄弟轰回位置,劈头盖脸顿收拾。
方承倒是斟小杯酒,扫开闹腾兔崽子们,手捏着袖口,笑着冲江世静举举杯。
江世静竖起食指,强调道:“只杯啊。”然后抿嘴笑着也举起只小小青瓷酒盏。
“无妨,年杯,还能再喝上八十杯。”方承本正经道。
“那都成精怪
有那瞬间,仿佛鬼迷心窍般,薛闲迟迟没松手,而玄悯也同样没有。
过好会儿,薛闲动动被细绳缠住手指,却并非松开,而是不轻不重地朝自己这边勾勾,他垂着目光,看着坐在面前玄悯,低声道:“你……”
笃笃笃——
敲门声倏然响起,个单薄清瘦身影映在门外,陆廿七那干巴巴声音传进来:“起来,人家宅子主人过寿诞,你们怎能睡到这晚。”
薛闲手指松,彻底放开那根细绳,“差点儿忘日子,今个儿江世宁那姐姐请咱们吃酒席,走吧。”
效用传给他,会不会也能传递些旁东西?诸如……记忆?
若是没弄错话,这铜钱但凡解次禁制,玄悯记忆便会恢复些。方才在调养过程中,有枚铜钱禁制被冲破,那他所见那些……会不会就是从玄悯脑中略过些记忆?
只是因为牵连有限,以至于他看那些如同隔着河岸般模糊不清。
若真是记忆,反倒不能这样直截当地问。毕竟玄悯主动告诉他是码事,他在玄悯不知情之下亲眼看见又是另码事。
他琢磨着等玄悯恢复些,好好同他谈谈,不过眼下看来,这铜钱最好还是别乱动用,以免牵连越来越深。
他和玄悯在方家眼中是贵人。陆廿七只是来打个头阵,薛闲这房门开,方家老老少少便都聚过来,连请带邀将他和玄悯带去客堂。
看着满满桌堪比酒楼食肆佳肴,薛闲这才弄明白陈嫂大清早拎着菜刀来来往往究竟在忙些什。
说是寿诞,其实并非什整岁大日子。江世静和方承只是借这个由头,凑齐人吃顿合合满满家宴而已。
左右也无外人,这顿家宴众人觥筹交错,倒是吃得颇为痛快。前半程还拘着点儿礼数,后半程双胞胎兄弟先撒疯,接着便发不可收拾起来。
群人以陈家俩兄弟为主力,没脸没皮地哄方承和江世静,哄完又去闹陈叔陈嫂
玄悯听他喊声又迟迟不说话,便偏头问道:“怎?”
这会儿声音听起来比先前好多,似乎已经恢复大半。
“这铜钱还是先还你吧,暂且用不上。”薛闲站起身,松松筋骨,状似不经意地将铜钱搁在玄悯手里。
他习惯性用手指勾着铜钱串绳子,搁在玄悯手中时,手指还没从绳子中收回来。
玄悯握着铜钱,他勾着绳子,在黑暗中,就好像借着段细绳勾缠在起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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