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头看,就见玄悯将铜钱塞进他手里,不咸不淡道:“此处是这荒村灵气最为充沛之所,抓紧养骨吧。”
说完,玄悯拍把他后脑勺,转身便走开
“称不上麻烦,家中这样垫子常备着,这椅面太硬,坐久难免不畅快,况且天气寒湿,着凉可不好。”徐大善人还要劝说,薛闲却已经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,正使唤玄悯给他推。
“好罢好罢,小兄弟着实是个有意思人。”徐大善人笑着妥协。
他冲屋内几人拱拱手,便出去招呼他那些乡邻去。
薛闲暼到他身影拐出去,便毫不客气地推开东屋门。
屋内那些乞丐围着快要烧干砂锅缩成团,他们先前听着外面笑语声,差点儿以为外头在开什冤魂厉鬼篝火大会,吓得大气也不敢喘。所以当薛闲冷不丁推开门进来时,那群乞丐简直快吓得尿出来。
是有招待不周地方,还望小兄弟见谅。那徐某就先去招呼门外乡邻,小兄弟可以随意转转。”
他们说着这话时,玄悯他们已然从门外进来。徐大善人看见薛闲便顿下,道:“这位小兄弟是……身体不适?”
薛闲拍腿脚:“腿疾,不好走动。”
徐大善人拍脑门,道:“巧,徐某家里倒是备着把二轮车,家中老母曾经双腿有疾,不便行走,着人给她做把。现今倒是直荒在角落,放着也是放着,给小兄弟你代步吧,总这背抱着毕竟费力。”
薛闲客气道:“不费不费。”
其中胆子最小两个“咚咚”两声,当即撅过去。
“哟,这礼行得有点儿大。”薛闲半点儿没有罪魁祸首自觉,还张口调笑句。
约莫是觉得这孽障任性起来能把这屋子人全逗晕过去,玄悯将薛闲推进门后,便干脆将这孽障连人带车推到墙角,又顺手给他画个圈,抬手摸出张纸符,将其轻拍在薛闲脑门上。
薛闲:“……”不是,这是对付僵尸呢还是怎着?
“你这秃驴怎这样锱铢必较?!不过是摸把你脑袋,又没调笑你什,至于?”薛闲对着墙壁,因为被拍纸符缘故,暂时作不妖。他翻个白眼,还想再说些什,就感觉自己手里凉。
真正花力气玄悯:“……”
这徐大善人是个靠谱,并非只是嘴上客套。他还真就着人从后头间偏屋里将那二轮车推到前厅。薛闲这才发现,这徐宅前前后后居然连道门槛都没有,十有八九是当初建造时候,为方便他那坐着二轮车老母来回方便,特地没设。
单就这点,薛闲便觉得这徐大善人称号并非虚名,此人是个真正良善。
二轮车虽被称为“车”,实际就是在两旁加木轮靠背椅,椅后有两个木把手,方便家里仆役丫头推。徐大善人差人将这二轮车擦拭干净,还细心地让人给找块垫子来垫在座椅上。
薛闲冲他道声谢,又道:“不麻烦,没那些讲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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