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看眼天色,也不再多言,匆匆便走,没几步,便进不远处间宅院门。
玄悯见他进门便收回目光,垂着手站在石头张家门前。
薛闲不太舒服地动动爪子,左右无人,他便从袖口里探出脑袋喘口气。
玄悯手指撩撩他尖细尾巴,蹙眉问道:“怎突然浑身发烫?”
“不仅热,还胀得很。”薛闲细长舌头从半张龙口里挂出来,颇有些半死不活。
薛闲想到那沉在江下石锁,心说那边也是石,这位也是石,总不至于那巧吧?
玄悯自然也没错过这样巧合,他拿起包好衣服和铜钱,问句:“那石头张住在何处?”
“顺着街往东走,胡瓜巷里,门口堆着堆石料就是。”
徽州府里雕工是出名,不少人专程来找这里手艺师父雕些玩意。所以老板娘不疑有他,痛痛快快就报地方。
玄悯不像薛闲样弄不清方向,出门三转两转便到胡瓜巷里。
番——
纸上纹样像个古怪图腾,圆形,顶上趴着个张着脚虫兽,也不知是蝙蝠还是什,下面是卷云纹。
绳结编织出来效果和雕刻出来毕竟有些差异,乍看并非模样,但仔细辨认番,确实相像。只是雕刻虫兽古朴中透着股子狰狞感,但绳结编出来却颇为圆润,温吞许多。
玄悯和薛闲从没见过这种纹样,甚至已经做好难以查找准备,却没想居然这快就有些眉目。
“这绳结是缠来做什?”玄悯收起薄纸,点点柜面。
这种感觉于他而言并不算陌生,上回这样周身热胀,还是在坟头岛里。热胀
老板娘说特征果真显眼,站在胡瓜巷头,便能看见里头有间宅子门边石料堆成小山。
他抬脚走到那宅门前,敲敲铜门环。
然而门内久久没有动静……
“这位小师父也是来找石头张?”有位从玄悯身边经过中年人出声道,“他不在家,住在他隔壁宅子里,他家空半月有余,整日黑灯瞎火,半点儿声音也听不见,兴许又被哪个外地来老爷请走。”
中年人说着,又兀自嘀咕道:“不过他媳妇儿也不在,兴许是出门走亲戚去?说不准,总之敲门不管用,这半月里来好几拨人,都白跑趟,隔阵子再来吧。”
老板娘正依照老板话数着铜板,闻言“哦”声,答道:“保平安顺遂福寿结。”
她抬头看到玄悯神色,又补充道:“不常见是不是?这纹样是前些年学,在别处也没见过,但是真灵。儿带着这绳结,挡几回灾,只是绳结总坏。”
玄悯:“从何处学来?”
“石头张媳妇儿。”老板娘说完,又想起玄悯多半不是本地人,解释道:“石头张是咱们县里有名石匠,雕工得,被不少京师里来老爷请去过。他媳妇儿是个手巧,喜欢编些漂亮玩意,从她那儿学来。”
石头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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