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能理解刚才玄悯为何迟迟没有反应,毕竟这种情景简直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
那祖宗上刻还叨叨不停没个安分呢,谁曾想他居然真能把自己脑袋给挂断?
“身、身子呢?”江世宁结结巴巴问道。
陆廿七脸惊悚还未褪去,瞪着眼珠转看向玄悯。
玄悯没做声,面上也没显露出更多表情,只是伸手
他小小年纪便没父母长辈,总有些不知礼数。要不是玄悯先前小露过些能耐,他连改口都不会改,大概就要直呼“和尚”。
这两位摔得不轻不重伤员瘸拐地凑到玄悯身边,因为玄悯惯来冷冰冰,他们也没敢离得太近,就这隔着半步,狐獴似抻着脖子往地上看。
玄悯手里那张符纸大约也有玄机,烧这许久愣是没烧完,依然留着撮火光在他指尖,算不上亮堂,但足以让人看清地上那张脸。
江世宁:“…………”
陆廿七:“…………”
“大师,怎?”江世宁毕竟是只野鬼,相较陆廿七而言,有先天优势,所以除疼点晕点,并不曾受什实际伤,也最先缓过来。他满身狼狈地从地上坐起来时,就看见玄悯正举着点火光,默不作声地盯着地上某处,动也不动,似乎是愣住。
在有限相处里,玄悯总是副八风不动波澜不惊模样,好似什都吓不着他也气不着他。怔愣无言成这样,江世宁还是头回见。
能把玄悯震得如此无言,那得是什糟心情况?!
江世宁心里当即便是咯噔下,多多少少涌出些不安。
他见玄悯毫无回应,顿时更忐忑,忙不迭站起身想要走过去看眼,结果刚迈步,就被绊下。
老实说,在颤颤巍巍昏黄火光下,在这种瞎人骑瞎马不知前路境况下,冷不丁看到同伴脑袋掉在眼前,吓疯吓哭都是有可能。更何况薛闲那张脸正面朝上,七窍流血死不瞑目模样十分应景,其场面之惊悚骇人,简直更上层楼。
然而……
江世宁脑中最先翻涌出想法竟然是无言以对。
紧接着滚出来想法是:这又闹是哪出……
最后最后,他脑中才“嗡”地响,手脚发凉地喃喃道:“完,头掉还怎活。”
“啊——你看着点!”陆廿七痛呼声,猛地缩回脚。
“恕罪恕罪,没留心脚下。”江世宁连声道歉,转而看到那熊孩子捂着头蜷着手,副半身不遂邋遢样,便纳闷道:“你被踩是脚,捂头做什?”
“……”陆廿七憋会儿,瓮声瓮气道:“落地不知怎回事没撑住,脸着地,额头蹭破。”
江世宁对此很是服气。他被打个岔,医家本性便又上来:“站得起来?还有哪里摔着?”
“撞到先前被割伤那只手,大概又流血。”陆廿七甩甩手,终于还是借江世宁力站起来,“除此以外便没什伤,和尚……咳,他发现什?怎也不说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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