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秃驴。”薛闲抱着他珠子叫道。
玄悯:“……”
薛闲见他不应,又连声烦他:“秃驴,秃驴。”
玄悯:“……”
薛闲翻个白眼,叫道:“玄悯!商量个事!”
江世宁和陆廿七各自边,头雾水地看着他用火点燃符纸。
在这两人眼里,这种油黄色符纸同祭死人黄纸并无区别,格外好烧,很快便蜷缩成团焦黑纸卷。
玄悯手指抖,那纸卷瞬间散为细碎纸灰,被风吹到前头。
江世宁和陆廿七活似大小两只鹌鹑,揣着袖子瞪着眼睛,眼睁睁看着那些纸灰落在林间。随着纸灰落地,原本看不出任何痕迹泥地上陡然显出排脚印。
跟寻常踩个坑脚印不同,这排脚印是由那些纸灰标记出来,浅浅地覆在泥面上,就好像这脚印主人每步都只是堪堪沾地。
玄悯伸手虚抚下脚前几片落叶,以他铲个青苔都要用麻布隔着手讲究毛病,是不大可能真去摸那些枯叶。陆廿七也偷偷跟着摸下落叶,除手湿泥,什名堂也没摸出来。他有些狐疑地瞅眼玄悯侧脸,默默在衣角蹭干净手指,站起身。
在他眼里,玄悯举动着实有些故弄玄虚,光有架势没有成效。他惯来防备心重,又有些少年反骨臭毛病,总觉得这世上可信可靠之人太少,多是自私自利小人和脑子进水大傻子。
小人诸如他自己,大傻子诸如他那早死爹。
他承认自己是个没有心肺,先前他还叫嚷着让玄悯他们务必带着自己,这会儿他就开始怀疑玄悯是不是空架子。他甚至还瞄眼岸边乌篷船,打算实在不行就回船上去,等雾散再上岛。
结果收回视线时,刚巧碰上江世宁目光。
玄悯不咸不淡应道:“说。”
“你不是爱撕衣服下摆?打个商量,你别撕下摆,
“这哪像人走出来,这是吊着触碰出来吧。”江世宁忍不住说道。
陆廿七:“……”
他突然有些后悔跟这些人起上岛,就没个说话正常。
“什吊着碰出来?”薛闲呆在暗袋底真是纠结得不得,方面他总忍不住想知道玄悯他们做什,另方面他又舍不得沉在袋底金珠。他总觉得这几句话工夫里,金珠更温热些,甚至微微高过玄悯体温。
不过这种差别太过细微,以至于他有些无法确定。
毕竟还是年纪小,陆廿七有瞬间毫无来由心虚,不过很快又理直气壮地看回去。江世宁却已经转开目光,等着玄悯开口。
玄悯默不作声地站起来,轻轻掸掸并未沾染泥土僧衣,从怀里掏出张符纸。
“……”又来!
陆廿七忍不住在心里翻个白眼:这和尚是打算靠这招走天下?
谁知这回玄悯却并没有再做出“用纸符操纵什”事,他在摸出符纸时,也顺手摸出根火寸条,在潮湿冰冷雪雾里掩着风捻出豆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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