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孙俩正哭着,屋外人疯疯癫癫冲进来:“救命!救命!别碰——别过来!”
来人头发散乱,衣衫褴褛,也不知在地上滚多少回,滚身泥灰,狼狈得像个疯子。
薛闲定睛看:“这不
他挪开手看,就见傻子刘冲正脸怔愣地看着这边。他刚从阵局里脱身出来,也不知经历些什,身蓝袍破好些口子,棉絮都露出来。
他苦着脸,双目通红,冲玄悯张张口,似乎要说些什。然而还未曾开口,目光便扫到扶着磨盘小老太太,顿时周身僵。
“祖……祖母?”刘冲犹豫着喊声,也不知是不是在阵局里被那个虚影老太太挠过,他下意识瑟缩下,没敢迈步过来。
老太太抬起没有活气眸子看他眼,顿时老泪纵横。她幽幽叹口气,扶着磨盘冲刘冲招招手:“冲儿啊,怎衣服破成这样……”
刘冲听这语气,眨眼便把阵局里受罪抛到脑后,红着眼便扑过来,跪坐在地想抓住老太太手:“祖母你怎变矮……,怎抓不住你?”
飘悠悠从玄悯胸前掉下来,落地时姿态颇有些不雅——脸朝地。
丢脸薛闲落地后便不大想见人,四爪僵硬,动不动,仿佛摔断气。
玄悯对屋外未歇惨叫置若罔闻,只蹲下身看着趴在地上装死纸皮人,不咸不淡道:“不起来?”
薛闲依旧装死。
玄悯用指尖扣扣纸皮平薄后脑勺:“那便烧吧。”
那老太太被磨盘消耗太久,已然缩得只有寻常老人半大,显得格外佝偻可怜。
不过她却没同刘冲说什,只瘪着嘴笑笑:“祖母老,老就缩。抓不住就不抓……”
“祖母你怎……怎从不来看。折这多元宝,不是说折好写上名烧,就会来拿?……日日折,日日烧,却没人来看。你怎,次都不来,想听你给说说话,也想给你说说话,可是总见不到,都,都忘要说什……”
刘冲心智还是个孩童,见到心心念念祖母,抽抽噎噎地说完,张嘴便开始哭。没有成年男子隐忍,而是嚎啕大哭。似是要将攒三年又忘话统统哭出来。
“祖母听着呢,冲儿不用说,祖母也都知道。”老太太抹把眼泪,“啊……日日夜夜,都看着你呢……”
说完,他便真划根火寸条。豆大火苗烤得纸皮都发热。
“……”薛闲瓮声瓮气道:“佛慈悲都被你喂狗?”
玄悯闻言手指略顿,也不知想起什。他表情微敛片刻,复又摇摇头,将火寸条头上火苗抖熄,拈着那纸皮只脚将他拎起来,嗓音沉沉地训问:“还爬?”
薛闲大约依旧觉得丢人,被倒拎起来时还用两只爪子挡着脸。只是他都这样还不忘顶句嘴:“爬你祖爷爷!”
这孽障刚被收回袋里,就听见有踉跄笨拙脚步声“噔噔噔”从里屋跑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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