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悯闻言低头。
薛闲仰着脸:“……”
片刻之后,薛闲憋又憋,终是摆摆手驱赶道:“罢,你还是别看,把眼珠子收回去吧。”
玄悯:“……”他倒是头回听说眼珠子还能收,这孽障着实有些蛮不讲理。
其实他有所不知,薛闲前半生嚣张惯,想上天便能上得天,多是他俯瞰众人,还不曾被旁人如此俯视过。先前玄悯偶或瞥他眼,倒也罢,如此正正经经地俯视下来,他着实有些吃不消。
又是声极轻叹息,然而玄悯却未曾张口。即便他张口,那俩也不会再认为是他所叹,因为这回叹息声拖得长些,尾音打着颤,气息无力,听便是老人声音,怎也不会是玄悯发出来。
“像是老太太。”薛闲猜测道。
“你们可有觉得这不像是叹气?”江世宁边比划边道:“倒像是累……那些身虚体弱老人行远路或是背重物,累得打喘却气力不济时,便会哼出如此声音,像是叹息却又略有不同。”
他略思忖,又道:“此人气音空乏,虚软无力,是个带病。”
“就这哆哆嗦嗦声叹,还能听出这些?”薛闲不大相信地看着他。
,眼下死门已转而为生门,抽河入海局也已经被这秃驴以最为简单粗,bao方式给毁,可这屋子里阴气却依然没有要消散架势。
屋子外头晨光已然大亮,自东边投进刘家宅院。因为有封火墙遮挡,刚巧在这间偏屋前形成大片阴影,屋脊半在明处,半落在暗处,如同阴阳相交。
“哎……”
薛闲抬头看向江世宁:“冷不丁叹什气?困在阵局里头又不是你。”
江世宁脸无辜:“不曾叹气啊,方才那声不是你叹?”
龙,都是要脸。
薛闲旁不说,这种时候格外要脸。
然而玄悯却并未如他愿,把目光收回去,却好似同他作对般,依旧目光沉沉地看着他。
真不是个东西……薛闲愤愤地想。
他用那张有些伤眼“死不瞑目”脸冲玄悯皮笑肉不笑地飞个白眼,而后径自转身,拿后脑勺对着玄悯道:“要说是那刘老太太……你可曾听说过种格外牲口镇宅方法?是先前在市井坊间听来,说是家里如若有老人去世,将其镇在房宅之下,可佑子孙
江世宁摆摆手:“家父家母若是尚在,能听得更明白些。”
薛闲“唔”地应声,没再多说,脑中却在思索。
老太太?累得打喘?还带病?
他这说,倒还真是像那回事。
薛闲脑中兀地想起人,他抬起他那纸皮爪子对着玄悯便是噼里啪啦顿拍打,还怕自己力道不够重,边拍打还边出声喊道:“秃驴,看!”
薛闲斩钉截铁地回答道:“当然不是!从不叹气,多丧啊。”
江世宁:“……”
薛闲:“……”
两人倏然住嘴,对视眼,而后缓缓将目光落到玄悯脸上。
“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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