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瞬间,江世宁觉得整间老屋安静得有些瘆人,似乎连屋外不断拍打着墙皮寒风都陡然歇。
孤魂野鬼大约要比实实在在人更敏感些,他只觉得周遭连丝气息没有,平静得近乎诡异。
站在屋门边和刘师爷两相对望玄悯忽然敛眉抬目,朝上空看眼。
风缄云默,四方无声。
整个刘家府宅突然变得悄无声
刘师爷在门外支支吾吾,里间江世宁已经不在原处。他在刘师爷探头问话时候,朝里面退两步,刚巧躲开刘师爷视线。是他个已死之人突然站在认识人面前,容易惹上麻烦,二是……他看见刘师爷,怨气便止不住地往上冲。
他想起自家爹娘生前那段日子遭罪,就忍不住咬住后牙。
就在他兀自站在墙边忍着怨气时,正在理着纸元宝刘冲后知后觉地看到地上纸符。
傻子注意力总是格外容易被引开,他盯着那几张黄纸符看会儿,便撒开手里纸元宝,挪两步蹲在纸符面前。
垂髫小儿若是看到新奇东西,也不管那东西是干净还是污秽、安全还是危险,总爱直接用手去摸。傻子刘冲就停留在这样懵懂年岁里,他盯着那三枚铜钉看会儿,忍不住伸手摸摸钉子尖。
薛闲:“……”简直废话。
屋里接二连三动静让等着刘师爷呆不住。他盯着门墙看两眼,终于按捺不住走到屋门口,冲里面道:“大师,方才是撞着什东西?可是那傻儿子在捣乱?”
他似乎格外不喜欢这屋子,副打死也不迈进来步模样,站在门口还格外嫌恶地瞥眼屋里元宝堆。
玄悯闻声站起来,抬脚迈过门槛走到外间,问刘师爷句:“西北边屋子是何人在住?”
刘师爷头雾水地朝东北角望眼:“那是住屋子。”
油亮铜钉朝上那头依然尖利极,好似刚刚才打磨过,吹毛断发不成问题,更何况是刘冲那层薄皮。
于是,这傻子摸手血。
“诶——别动!”江世宁反应过来想要制止时,已经晚步。
血珠顺着铜钉滑下去,渗进黄纸里。
刘冲被他喊得愣,脸茫然地抬起头来。
玄悯扫他眼,又道:“东北。”
刘师爷:“啊?东北?东北屋是儿刘进住着,就是今早不小心栽进井里那个小儿子。大师你问这作甚?难道这两间屋子出问题?”
玄悯没有立刻答话,而是顿会儿才道:“你可曾听过抽河入海局?”
他面上看不出喜怒,依旧是副冷冰冰无甚表情模样,似乎只是在问“吃饭饮水”样寻常事情,然而刘师爷脸已经刷地白。
他杵在门外,僵着脖子愣好半天,才动动眼珠,朝里屋五斗柜方向瞄眼,看五斗柜已经挪地方,脸色又难看层:“这、这……不瞒大师您说,这两年身、身子骨有些不大爽利,所以,所以——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