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死死盯着那邪木上某处,整个人在树下站成座坟碑,沉寂悲切。
君宵和余贤顺着他目光看过去,就见那邪木人半高地方,有张女孩子脸,那张脸和无数尸体脸样,毫无血色,惨白得几乎泛青,嘴唇干裂微微张着,嘴角还有已经干涸掉血迹。
如果没死,那应该是个长得很灵
这小弟子声音很轻,带着惊恐导致颤音,说得断断续续,仿佛随时气力就接不上吐不出下个字似。
可在场所有人,包括长陵和玄微两门弟子,都听到。
瞬间,寒意顺着干小弟子脊背爬上来,没有个人能出声回答他最后那句问话。
只有余贤背着手,脸哀切地看着那树人面,幽幽地叹口气,老迈低哑地声音像是风中回响,说句:“这恒天门……作孽啊……”
在众人默默看着这邪木,骨子里凉飕飕地冒着寒气,惊惧不定,不知道该怎办时候,有个弟子突然动动,脱离人群,点儿不避讳地看着那邪木上人脸,仔仔细细,从上看到下,边看着,边面无表情地迈着步子,沿着那十人都合抱不过来粗壮芯子缓缓地走着。
邪物上头?!他……他不是失踪好几个月?!”
这句结结巴巴话,就像是落进滚油锅里滴水,瞬间溅起无数沸腾响声,干恒天门弟子顿时像炸窝似,纷纷惊叫起来。
“那是阿漓师姐!宇辰!看到阿漓师姐!”
“还有子息师兄!”
“也看到!”
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林桀。
此时他,面色如死灰般,血色全无,表情沉郁至极,和他平日里嘻嘻哈哈吊儿郎当样子相去甚远,简直就像是被人夺舍,换魂似。
不过说是换魂,不如说丢魂来得贴切。
他整个人就像是飘在这邪木旁缕亡魂,眼里再也没有其他人存在,只有那满树惨白得有些骇人人面,也不知在寻找着什。
终于,在绕着整株邪木走大半圈后,林桀停下步子。停步动作有瞬间凝滞,仿佛连抬起和落下力气都没有,每个动作都那艰难。
“这边,还有这边,你们来看!这不是咱们入派时候,前拨进门派弟子吗?叫不出名字!但是看着都很眼熟!”
“这是怎回事!”
各种各样名字在纷乱话语中闪现着,每叫出个,总会引起部分人惊叫。
随着熟悉人脸个接个地被认出来,数量越来越多,沸水般嘈杂反倒渐渐变小,最终安静下来。
所有恒天门年轻新弟子都陷入种惊惧而毛骨悚然状态,有个弟子喃喃句:“这邪木芯子上人脸,好像、好像都是派弟子……有同期入门后来失踪,也有早期入门,你们、你们还记得曾经有拨弟子,被收入派门下之后,传说就再没人见过他们,你们说,他们会在哪儿呢?会不会……就在这里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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