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白柯昏睡着不曾醒来时候,他就已经听白子旭颠三倒四地说他们这十来年生活,包括白柯天盲双眼。
他曾将手掌轻覆在白柯闭着双眼之上,那纯黑白、只有光影轮廓世界像是张又张照片,跳帧般翻而过,快得他根本看不清内容。只看片刻,他便猛地撤回手,只觉得那手心像是被火烧般,灼热刺痛感觉路烧到胸口,烧进心里,烧得他甚至不敢再看第二回
白柯第反应以为他在看自己眼角边红色胎记,就有些自嘲地笑笑:“近看有些吓人对吧?”
君宵愣下,才回过神来,立刻摇摇头:“不,点儿也不。不曾在意这个。”
“那……”白柯觉得除这胎记,自己脸上也没有什特别能让人这注意。
君宵:“只是……”只是从来不曾从这样角度,看到过这样你。
当初云浮峰巍峨高耸,他有时候会看到那白衣黑发背影静静地站在山巅。
君宵这冷不丁举动不仅仅吓傻被拎着脖子鸡仔,就连旁白柯和白子旭都被惊跳。
先前他们也都看得出君宵对这小鸡崽子没什好感,毕竟白柯遭险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,跟他脱不干系,尽管他不是有意为之,但君宵依旧没给他什好脸色看。
可是冷脸相对归冷脸相对,君宵之前却并没有动过杀心,然而现在,这货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。
看来是那个什“恒天门”戳到霍君宵不可说G点。
鸡崽子显然也没想到,自己嘚瑟下门派居然把鸡脖子嘚瑟到别人手里去。
身前是流云千里,身后是红尘万丈,仿佛那样站就是匆匆百年……
那时候他总是想着,如果有天他能有幸看到那人少年时候样子该多好。
他会不会也和所有少年人般无二,有着还未磨平张扬锐意,鲜衣怒马,意气风发……
没有想到,这样放肆想法现在居然成现实。虽然是以这样方式,君宵却依旧很满足。
可是满足中却又带着深重难过,因为眼前少年,非但没有像个普通人样,在这个年纪恣意张狂,甚至连像普通人样去欣赏这个世界都做不到。
先前被捆着时候哭丧得厉害,这会儿真性命堪忧,他却连嚎都嚎不出来,只敢睁大眼睛,脸惊恐地盯着霍君宵手腕,生怕这祖宗个不爽,手腕紧,自己不用修就直接成仙去。
也亏得鸡崽昨天晚上不在场,没有看到霍君宵拂袖便轻描淡写带走三颗脑袋样子,否则现在别说惊恐,早就直接撅过去。
可他没看见,白柯却是看到,并且历历在目。他也有些怕君宵疯起来直接就把鸡仔捏死。便下意识地抓住君宵手臂,仰脸问道:“怎突然这生气?”
他手没有使力,仿佛只是随意地搭着似,却是种无声阻止。
君宵转头,本想张口回答白柯,却又顿下,然后就这怔愣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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