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信如旧。
“弟近况如何?”
时间年年地过去,两人中途也碰面过几次,但都是短暂见面,吃顿饭,随后便各有行程。
二十年过去,两人关系直如此,平平淡淡,却长久存续,从前讨论戏,现在讨论生活。月风天信和其他友人信样,雪花似填满整个书房。
两人直传信,罗绮垂对这位大前辈,始终心存感激与敬仰。那时他也已经开始收徒,准备带着小徒弟前往月风天住处拜访,只是紧跟着遭遇妻子患病离世,以及升任某校戏曲艺术院长等事情耽搁,直没能成行。
罗绮垂将自己对戏曲改动和想法告知月风天,月风天也会仔细阅读,给出建议与指导。世人都当留派已断传,以为罗绮垂放弃接班,殊不知北派早期,处处都是留派影子。
两人通信,最初对彼此称呼是“老板”,再过几年,就成兄弟。
“有人牵线,欲请师兄出山重唱,亦如此希望,为何盛年退隐?”
“腿伤旧病,不值提。当年津门,实是退隐戏。”
“实在抱歉,搅你局。”
眼神,个沉醉,另个也要起醉,掸袖,折袖,扶腰,攀花枝,折花枝,他引领着他,教着他,渐入佳境。
似梦非梦,似真非真情动,风与灯光摇曳,步履与水袖游移流动。
旁边铜水盆里映着两人相贴影子,红木梳妆台被烛火照得亮堂生热,房里点香不知道是什,初闻清丽,时间越长,越来越香,秾丽逼人,令人眩晕。
……
罗绮垂从楼上出来,耳根都是红。
直到月风天逝世消息传来。
两人信件往来频繁,但月风天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得不治之症消息。
月风天终身未娶,逍遥人,所幸桃李满门,徒弟恭顺,除开病痛折磨,晚年也算是逍遥自在。只是比起程方雪朋友遍天下,他急流勇退,身边至交好友不多,寥寥二三人而已。
这二三人中,也只有罗绮垂人,得到过他信。
他去世前月,仍在给
“旧事废话少说。弟近况如何?”
“很好。师兄如何?”
“松散宽泛,成日无趣。”
又过五年,罗绮垂与坤生洛荷搭手,互生情愫,决定结婚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月风天人未到场,但送大份贺礼:金李、金梅、套整行头,罗绮垂大儿子出生满月时,又送来金锁。
月风天换衣服,穿身西装送他下楼,他穿便装很闲雅贵气,像哪家富家公子哥儿,双丹凤眼依然亮眼而锐利。
旁边徒弟们也瞧见罗绮垂耳朵,彼此小声说:“小罗老板挺害羞。”
“小罗老板。”身后有徒弟朗声送他,“看是风月中戏,唱要性情中人,你是性情中人,这招,师父送您,希望您珍惜。”
北派早期往中期转变,形美到“神美”改动和思索,基本上都是受月风天影响。
这是二人第次见面,从那之后,两人开始时不时地写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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