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样不见。
可这次不同,这次罗绮垂没有第二天戏要唱,他于是耐心等下去。从清晨等到黄昏,再到深夜,门口保镖都困得打跌,他还在原地站着,手边是买来茶果和首饰。
“来干什?”有个徒弟开门,问道,她认出他,语气暧昧模糊,“打擂赢,不坐家吃茶,来们这喝西北风?
报上登刊,有文人痛斥月风天性格偏激,愧对行当,也有人盛赞他性情中人……无数人登门拜访,希望他还收徒,希望还能够齐全留派行当,不想老祖宗东西闷着砸在他手里。
“打擂没赛过野路子出身小师弟,这不,气得直接退隐,啧啧啧……”
“可他最后天唱得是真好,真。”
而观众却承认罗绮垂——承认个年轻人,标新立异地想纳各派之长,旧词新编,旧戏新演,他是罗家人,可是不唱留派唱腔,没问题,因为留派不适合他,他唱不来,情有可原,他有自己路子,票卖得好,就是角儿。
月风天门前,登门拜访者络绎不绝。
妻二人像,还是那个年代很难得彩色照片,迟铃坐在椅子上,穿黑色旗袍,程方雪身雪白长衫立在他身后,个大气美艳,个温润静美。
至于月风天本人,生没有结婚,说无妻子儿女,这样没有挂碍。
程不遇见过那张照片,知道上边人是自己爷爷奶奶。
至于月风天,顾如琢帮他精简后资料里没有提——大量图片拍摄和信件拓印,都在另部分资料中,只是听说二人此后以书信往来居多。程方雪故交甚多,整理出来信大把,本身也很难从里边单独挑出来。
胡轻流筹备电影时,程方雪给完全自由改编权利:“罗绮垂是罗绮垂,是,只要这片子拍出来能让年轻人喜欢而不悖们出发点,切随意。”
那时他租在津门最贵地段,栋花园小洋楼,金贵得要死,可是和之前样,他谁也不见。
月风天三个徒弟,分别出来谢客,楼上窗直关得紧紧。
这事说白和罗绮垂没有关系,可事情落在罗绮垂头上,他怎想,怎跟自己有关系。
他戏他看,他明白月风天是在让他——他是小辈,是想出头,可不愿月风天以毁自己为代价而让他。
年轻人头热,挣来所有钱买礼品茶果金玉饰品,提上门,再次请见。
于是胡轻流写这场戏:艳情戏,充满色、欲场戏,却与情爱无关。
那是月风天结束津门戏,宣布退隐。
他放三天水,第四天亮绝活,之后宣布不唱——这件事,代表着留派现存于世最后个传人,消失。
他有徒弟,可是徒弟们个二个都是“半个留”或者“白开水”,唱不出留派祖师爷那个味儿,外界直在议论这件事。
别人都说:“月风天死记仇,当初来演第场被喝倒彩,记恨到现在,如今回来,名声挣回来,观众爱看,嘿!他不演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