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那种温热感觉仍留在骨髓里。
顾如琢声音顺着手机飘过来:“先这样可以吗?明天再过来?”
他听出程不遇睡,是在跟他团队说话,可程不遇迷迷瞪瞪,以为这句话是对着自己说,时间有点委屈:“怎要明
再听他低声答句:“和你把领扣松,衣带宽……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,则待你忍耐温存晌眠。”
之后就是无边风月。
梦里,他听见程方雪推门而入,没空训斥没个正形顾如琢;他让他再仔细地唱遍,再夸他:“好,你就是唱得好,小辈里没有再和你样,能把这折唱得这好。”
这是他第次听见这样评价,同样,那年也是第次,他感受到自己心脏跳动,暖如生春。
那是他第场戏。
不遇没听见他说话,于是把手机放在枕边,开着免提,想小睡会儿,待会儿再起来把剩下剧本看完。
胡轻流没有完整剧本,直是边拍边写,只有大量素材和资料,看起来还要花不少时间。
只要心里有个底,他能很精准地控制自己睡眠,小睡就是小睡,会睡得很浅。
兴许是和顾如琢对戏,入戏太深,他竟然又梦见《惊梦》这出戏,不过是少年时。
梦中他和顾如琢刚下戏,两个人都汗涔涔,顾如琢搂着他肩膀,拉着他起立在剧场中旧立式空调前吹,空调冷风呜呜,沁人心脾凉,凉到后边特别冻。
鹤遇是剧团演员,但他从没有想过要走这条路:他没什喜好,没什梦想,本以为自己将按部就班地过完生,可命运却让他在十五岁那年被接回来,又唱这样台香艳缠绵戏。
他不知道顾如琢看出来没有,但他知道,自己那时眼神,必将是热烈而露骨。
他看他是柳梦梅,故事里少女经年幽寂之后解脱;那场戏对他亦是,是他多年来波澜不惊、无色无味人生拯救。
是很温暖、活着感觉,梦样感觉。很好感觉。
程不遇翻个身,稍稍从梦中清醒些,他伸手抓起手机,看见时间,他刚睡下二十分钟左右。
可外边又很热,敬城最热时候,白天能有三十八九度,太阳光透过窗火辣辣浇下来。太冷太热调节不,程不遇总是裹件薄羽绒服去吹空调,可顾如琢发明个方法:就边晒太阳边吹冷风,他把立式空调推到场地中央,穿着练功服,就大剌剌躺在地上。
程不遇安静地坐在观众席上,顾如琢就躺在那里,只手臂横过来,挡住眼睛,阳光均匀地洒在少年人身体上,呼吸和躯体线条被勾出刺眼金边,他腿很长,经常曲起条腿卧着,很放松。他能看见他喉结,俊秀纤长脖颈,流淌着汗水。
那时他们反复练就是下半折,最香艳那折。
他牵他衣,他问他:“哪边去?”
他含笑要他转过芍药栏,靠在湖山石边,他知道那意思,却偏要问他:“秀才,去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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