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凝离坐在桌边，脸上
笑意淡
。
夜色渐浓，中秋月圆。
楼下小人鱼仍然安静地等着，冷到时候，就打开怀里酒袋子，小小地喝
口。
鲛人先天体弱，他今天确实是病，因为累日奔波，又着凉。他喝口酒，正晕乎乎地摸索着地面，想靠着坐下来时，却忽而被只手提起来。
他对上顾凝离双冷艳眼睛：“上来。”
他把他带到他房间。
他认真地说，“你教
剑法吧。”
“小人鱼，若是你，会拿这句话去跟喜欢姑娘说。”顾凝离还是劝他，“你回去吧。不管闲事。”
后来，他慢慢地不劝他。或许是看出这个小人鱼，不是劝得动人。
也渐渐有人发现，传闻中来去无踪顾凝离，身边多个小鲛人。
“今夜中秋佳节，姑娘们都打扮好，这位爷，今夜怎
过啊？”
他抱剑守在客栈外，眉睫上都沾上雪花，清隽冷透。
店家看不过眼，给他送来壶热酒，没忍住违背顾凝离指点，告诉他：“公子喝几口暖暖身吧，你要找那个人昨夜就已经走。”
“是吗？谢谢您。”
他抬起头，嘴唇冻乌，张脸也苍白如雪，他敛起目光，接起来喝口——这是他第次喝酒，北边烧刀子，口就呛住，火热上升，他颊边也浮现出几分薄红，“那再去找他。”
他从此认得酒好处，知道酒可以救命，所以直随身带着。
泉先正要说话，顾凝离竖起手指，比个嘘声手势：“今日请你在此休息，若要提别事，就把你扔出去。”
泉先闭嘴，乖乖地喝酒吃菜，然后爬上他床，轻声道谢：“谢谢你，知道你是个好人。”
顾凝离嗤笑声：“是好人？”
他不管闲事，冷艳旁观天下苦，坐看个又个人死去，别人都管他叫邪剑。
“这样纠缠你……你却从来没有伤过，只是躲。”泉先缩在被子里，喃喃地说，“所以你是好人。”
繁华花楼之下，顾凝离看眼早就守在门边泉先，随口回答：“自然是喝酒。”
“爷独自喝酒？”门边老妈妈笑得灿烂，“还是按平常规矩，人琴，人舞？”
“今日只要酒。”顾凝离又望眼泉先。
今天这小鲛人神情不好，应该是病。
泉先察觉到他视线，无知无觉，只抬起头，对他笑，那意思是你今天考不考虑收当徒弟？
他追不上顾凝离，顾凝离却也甩不掉他。常常是他前脚追到顾凝离跟前，顾凝离第二天就跑。
从大雪边关，再到繁华都城，从隆冬时节，到金秋落日。
“别人都说，你生性自由，不愿入世受到束缚，不要你入世，只求你教剑法。”
“回去吧，每天有万个人让教他剑法。为什是你？”
“因为可以找到你。”少年风尘仆仆，张脸却明净淡静，说话也不知天高地厚，出声，却让人怦然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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