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?”顾如琢问。
“为什丧事,大家都没有认真地……难过?”程不遇努力组织着词汇,“为什可以像没发生样,找吃,聊天,还有们这样,下山买东西。”
从前曾有人告诉他这样不对,不哭是不对,没有反应是不对,他没有情感反应,所以他是怪物。
“不是没有发生,是们还有别事要做。比如,接待前来吊唁亲友,想想对媒体怎说,遗嘱怎公布,其他人会不会作妖,北派之后怎走……单纯喜怒哀乐,那是小孩子特有权利。”
顾如琢透过后视镜瞥他眼,他忽而收声。
程不遇很快调整好站姿,低头说:“谢谢。”
顾如琢移开视线。
这刹那把他拥入怀中触感……轻暖柔软得不可思议。
程不遇身上那种淡淡沐浴露香,也在此刻隐约清晰。
山上没吃,这地方是外卖都不敢送程度——没有外卖骑手敢深更半夜上陵园。
程不遇微微怔。
“起来吧,没关系。他们马上回来。”
顾如琢凝视着他,知道他在这方面有点死脑筋,轻声说,“们下去找点吃,也给他们带些。”
程不遇仍然皱着眉——他被说中心事,但仍然感到疑惑。
因为不能理解情感,他只能用常理去分析情感,所以人死,应该悲伤,没有空再去做其他事情。
位好老师,按长相分戏路,你去多半唱不青衣。”
程不遇安静地听他说着。
这些话未必是对着他说,顾如琢绷紧整天时间,或许只有此刻才微微放松下来,眼底恢复成他平常那样,有些阴冷样子。
火光徐徐跳动着,他和他起把手上纸钱,慢慢投入火盆中,看着它在火焰中烧成灰烬。
烧完后,顾如琢站起身来:“走吧,去吃点东西,然后睡觉。”
顾如琢停下车,回头望着他。
程不遇仍然皱着眉,向冰冷凉薄脸上带着疑惑和困扰,体现出种认真思
他带他走山道下山,开车去山下城区。
这个点,山下仍然有娱记蹲守,程不遇乖乖坐在后座,戴好口罩和帽子。
路上很安静。
雨声刮过车窗玻璃,顾如琢伸手开暖气,热气涌动。
程不遇忽而说:“你没有说。”
他觉得这样不好。
正如他小钢笔丢失,他就无法再做其他事情,只是等待。
顾如琢伸出手,程不遇没要他拉,自己撑着地面站起来。
跪天膝盖酸疼无比,他还没站稳就腿软下,晃起来,顾如琢刹那接住他,把他抱在怀里,又很快松开。
他低声说:“……小心。”
程不遇仍然迟疑下:“……就在这里吧。走……感觉不太好。”
顾如琢低头看看他,忽而轻轻笑笑:“程不遇啊。”
他叫他名字,声音沙哑而低沉。
他顿顿,随后问——
“你是不是以为丧事,应该是大家片哀伤,哭天抢地,饭都不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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