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八点。
皎山已经聚越来越多人。程方雪遗体连夜空运过来,灵堂已经布置上,各界名流纷纷前往吊唁,而山下聚着成片媒体,时刻报道着这边消息。
“师兄呢?他人不在灵堂里。”
楼下,几个男人聚在起,低声讨论着。
北派大部分人都来,包括程方雪这代老艺术家们。程方雪门下弟子,按照大众所知排行,也都已经全部到齐。
老伯絮絮叨叨:“老爷子这也算是喜丧,活到这个年头,徒弟孝顺,想办事桩桩件件,也都办完,对这个年纪人来说,是福气。”
“这边不常来人,如琢他每年过来扫墓会住段时间,热水要放会儿。”老伯拉开房间门,告诉他,“就在这楼尽头房间,有什事情,你床头有个铃,按下就好。”
程不遇点点头,随后轻声道谢。
房间很大,里边还有个小套间,这里和普通客房不同,或许是私人住宅缘故,还残存着些生活气息。
桌椅整整齐齐地摆好,地板上铺着华贵地毯,空气中飘着薄荷与红檀清香。床边贴着动漫海报,已经斑驳。
下眼:“让想想。”
“好。”顾如琢说,声音很温和,“你想想吧。”
他带他离开目,先来到北派别馆。
别馆靠近皎山大路,这时候陆陆续续有车辆上来。馆内亮着灯,工作人员进进出,程不遇看见好几个熟面孔,都是顾家人。
“如琢。”领他们入馆老伯负责登记,对顾如琢态度恭敬而慈和,应该是跟在他身边不短时间,“先休息下吧,这几天有场硬仗要打呢。”
顾如琢、石亭、何浅、赵繁、姜风月五人。
石亭如今从商,何浅专攻戏词研究,还在读研;赵繁和姜风月先后进入娱乐圈,之前直与世隔绝拍戏,后来赶着过来探望老爷子,但到底分身乏术,大
程不遇洗澡,爬上床,凝神静听着外边声音。
隔音很好,切喧闹声都变得遥远而模糊,窗外是停车场,只有时不时重重关车门声会传入他耳朵里,让他稍稍惊动下。
身下床垫很柔软,是顾如琢家中别墅里床垫那种触感,摸上去是软,睡上去是硬。唱戏或多或少都有点伤,睡硬床对腰好。
程不遇守着回复,渐渐地困倦上涌,沉入梦乡。
*
“没事,还好。”顾如琢停顿下,老伯视线扫过他身边程不遇,愣下,随后低声说,“小遇来?也好,是好事情,你把他找回来。”
“你带他上去休息吧,先在楼下守着,会儿胡老师他们马上过来。”顾如琢说。
“好,好。”老伯随后对程不遇说,“小少爷,跟上去吧,天晚,之后几天有忙呢。洗个热水澡,养足精神,什都不用想。”
他对他说话语气很温和,大概以为他样伤心。
这个别馆是老式建筑,没有电梯,程不遇跟着他往楼梯上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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