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不遇望着他,没有点头,也没有摇头,只是咬着嘴唇,手再度无意识地磨蹭起来,只是这次掌心空空,什都没有。
“你
其实他也不明白,他只是在等待。
等到手掌磨出红痕,磨得鲜血淋漓,等待着切如同往常样生活,重新降临在他身边。
“小遇,你别老磨那支笔,不礼貌。”
他第次见到程家人时,他亲小姑把他这支笔丢去外边湖水里,“你说你老磨它干什?过来吃点心啊。”
那天是过年,举家团圆,他也因此能被短暂地接回程家。在场那多人,都是他亲人,但他个人都不认识。
机械地、下又下地磨着自己手心,通过那种奇异不舒服触感,来提醒自己存在,提醒自己在做什。
他没有办法分辨自己情绪,也没有办法知道自己喜欢什,不喜欢什,只有疼、不舒服时候才会知晓。
他人生像是只剩下等待两个字,随后就是按照计划,自己去撞。
而当那计划消失,或是超过他控制时候,他就什都做不,只是茫然等待。
这计划曾经包括跟着鹤遇完成个大团圆结局故事,包括离开程家考上星传,包括入围娱乐圈破壁计划。
事业心。
“小程心情不好吗?还是困呀,要开心起来呀!”
“没有不开心。”程不遇声音没什波动,带着睡意,“但因为被人骗。被人骗,不想动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什啊,怎回事,说来听听?”
“没有怎回事,就是,不想动。”程不遇说。
他说:“困。”于是被获准回到楼上,他隔着窗户往下看,望见那湖水,想着自己从这里跳进湖里可行性。
但他没能成功。
落地窗推开,阳台上还坐着个少年,是顾如琢。
他不知道为什,大年夜日子,却没有呆在楼下。
顾如琢没看他,他和他样,望着楼下湖水,声音无波无澜:“那个钢笔对你很重要吗?”
但那不包括他没计划到事,比如他进顾如琢公司,比如鹤遇死。
——“把那个孩子拉走!他在干什?他太可怕,他为什坐在这里不动?”
“是太难过吧……就这个妈,在自己面前z.sha,他能做点什?乖,小朋友,不要怕,过来到们这里来。”
“他真不对劲,有什人,自己亲妈死在眼前,到头七,还不哭声?”
“有点可怕。”
他缩在被子里,手中握着把暗蓝色钢笔,无意识地用手掌持续摩擦着钢笔笔尖,已经磨出片红痕。
他计划被打乱时,永远是这样。
这支笔是鹤遇买给他,很小时候买给他,很贵,支要二十块。
他从来没有用这支笔写过字,只是喜欢握在手心。
因为鹤遇工作忙,他常常在等她。等她接他回家,等她下班,等她来医院……他童年被“等待”两个字包裹,于是他学会用这支笔打发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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