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不遇说:“你有个旧金怀表,喜欢听它从链子上松开放下声音。”他想想,“那个音调是……E7。”
“知道。”顾如琢跟着想起来,那是个金砂落地般声音,他笑起来,又说遍。“知道。所有乐器,无非是人对切自然泛音极力模仿,没有乐器能奏出风与山声音,这首歌,什乐器都不要。”
那才是《卿》最初诞生夜晚。
他倚在躺椅上,阳台晚风拂过,程不遇靠在他膝盖边,乖巧得像只被驯养小狐狸。
他伸手拉起他,把他勾过来,指尖抚上他白皙柔软脸颊。
“有人敢说吗?真像顾如琢……这简直就是小琢爷本爷啊!说不上哪里像,就是那种又灿烂有有杀气感觉。”
“大家好,本来直以为小程是老婆,但现在已经开始叫老公。”
屏幕前,顾如琢面容平静,只是眼眸垂下来,直看着程不遇。
看他寸寸风格入骨,是他影子,名为顾如琢影子。这种感觉……无端令人兴奋,是从血与骨深处泛起来兴奋。
当年回忆如在眼前。
绝对是有唱戏功底!他为什从来没说过?”
“这不比隔壁主播学三个月牛逼?”
已经不用比,程不遇与秋刀玉跳《卿》区别,就是肉眼可见。
科班出身,戏曲武术功底在,对肌肉、身形、发力掌控程度,比起普通人来说完全不是个级别。
而且这难编舞,程不遇跳得轻盈而有力,如同风中白鹤,这首歌曲本身就是摇滚与戏曲结合,雅致又疯狂,般人跳不出顾如琢神魂,那股子和煦迷人却又漠然杀人调调。因为般人想不到——顾如琢就是人前和煦灿烂,人后冷漠阴沉人。
他吻他,格外用力,格外凶悍。唇齿柔软,呼吸微温,他们头顶,只剩星星在寂静闪烁。
*
“他直被限流,这次是他离首页最近次吧?”
程不遇那时已经默认他们这种奇怪关系——危险恋爱尝试,他趴在他膝盖上,看他写歌。
“你还是没找到合适乐器吗?”他问他。
摇滚与国粹结合,直是顾如琢想玩方向,他随手揉把他头发,“嗯。你有什想法?要个能破阵声音,但要比萧和琵琶更柔,更金贵,这不是沙场歌声,这是亡国之曲。”
他们两人都没觉得奇怪。
所有人都以为顾如琢和煦灿烂,但他就该做亡国之曲,他是天生纨绔,阴晴不定,耽于享乐。
只有程不遇知道。
他在完全复刻顾如琢。
哪怕样貌、气质本身差异极大,这刹那连顾如琢粉丝们都惊呆——仿佛顾如琢灵魂,就在此刻注入程不遇躯体里。
青年人模样和煦散漫微笑,模样凛冽眼神,是夏日最烈火光,让所有人看见他,就同被焚为灰烬,呼吸停止。
“他是AI吧天……第次见能翻跳成这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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