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回答他,她嫣然笑,指指自己手中饮料:“好多年没喝过吧,怀着高彬时候不能喝,之后他得这个病,每天忙得连喝水都顾不上,别说给自己买罐饮料。嫁个烂人,产检前各项检测都正常,没想到剩下来是个自闭症。他爸爸不想要这个孩子,就离婚自己带。年轻,有收入,父母也支持。想,不过是自闭症而已,有什难?照样可以把他带大,这是孩子。”
“教七八年吧,勉强学会上厕所和认路,但是还是不怎说话。有刺激到他东西,你完全想象不到。根鱼线,棵青菜,都有可能触发他应激反应,打人,砸东西……把打骨折过三次,到现在走快,腿还是疼,阴雨天里动都动不。”
她喝口饮料,还是带着那样温柔笑意,“后来过几年,高彬外婆去。爸妈很疼他,那大把年纪,听说有个十三岁小孩做基因手术治愈,还去做小时工,说们有钱,攒得起……二十亿手术费啊,连个影子都看不见,爸妈他们老觉得能攒够似……哦,说远,妈去世那天,感冒发烧,浑身都疼。”
“去跟高彬说,说宝宝啊,最疼你外婆走,妈妈妈妈走。他没有反应啊……她那疼他,他只是把丢在那里,个人,他没有反应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终于掩面哭起来,“他没有反应啊,十八年,同龄人都上学交朋友社交,可是他连声‘妈妈’都不会叫……你相信吗,十八年,只有今天下午,觉得有个下午休息时间,直到你们找到,真想放弃。”
偏头去看他,可是萧问水却没有再给他解释。
车停在校内湖边。湖上清风徐徐,列吊桥横跨湖面,周围是浓浓绿荫,即使是在夏日,这里也有凉风美景,是个让人心旷神怡好去处。
云秋小声说:“这里来过。”
他和萧问水起下车,看见吊桥另端围着密密麻麻人,萧寻秋似乎也在那里。人群中央围着个白裙女性,穿着典雅知性,任何人见到,都会觉得这是位知书达理精英女士。
萧问水却没跟他起过去,他停在吊桥边,随手摸根烟出来:“抽支烟,云秋。”
她几口喝
云秋看着他面色有些苍白,于是理解:“外面好热,那大哥哥你就在这里等吧,你可以上车等,去找哥哥说句话。”
他很少抽烟,没有烟瘾,以前有也不在云秋面前抽,以前是用来提神,现在是镇痛。
云秋摸着吊桥绳索,步步小心挪过去。
他还是怕,倒不是怕高彬妈妈——他本能里依然觉得她是和蔼可亲,他只是害怕聚拢那些陌生人,以威压态度围住个弱小女性。
而高彬妈妈正在说话,她仰头看着天空,手里握着罐早已不再冰冷运动饮料,声音温柔好听,远远地飘过来:“等喝完这个再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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