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秋却突然把脸颊贴在他脸颊边,蹭蹭,怯怯地问:“你看起来好难过啊,不要难过,大哥哥,唱歌给你听好不好?”
萧问水好会儿没回答,片刻后,才沙哑着嗓音说:“好。”
他给他唱儿歌,小熊动画片主题曲。这个星期在老师那里学会,音调很轻松,很绵软。云秋唱歌声音意外清亮好听,不走调,只是节奏有点乱:
“小小熊,圆耳朵,圆尾巴,胖胖肚皮小嘴巴,有天呀离开家,遇到危险啦!”
“不和同学抢西瓜,不和妹妹争娃娃,尊老爱幼讲礼貌,帮助爸妈管理家。”
云秋大哭着,所有恐惧和委屈都在那刹那涌上来,如果说上辈子最后事情带给他是对自然死亡恐惧和阴影,这次则是直截当地感觉到来自人冷漠,冷酷且偏执杀意。他哭得快要过呼吸,萧问水伸手捂住他嘴,帮他慢慢平复着,声声地给他道歉。
“对不起,来晚,没有能保护你,宝宝。”
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云秋哭得抽抽搭搭,嗓音嘶哑,语不成句:“那你,你,下次,不,不要这样,你要,早点来接,大哥哥。给你烤,七个藕夹,给你,烤七个……”
他慢慢地不哭,因为抽噎牵动伤口,又因为有萧问水抱着他,给他以久违、alpha温柔。
”
他冷笑起来:“小秋不会调走他,董事会现在胆子已经这大?”
那个医生不管不顾,自顾自地说:“就昨天事情吧,那个Omega,怀孕死在手术台上,尸两命。”
噩梦般回忆在那刹那涌现,萧问水长出口气,握着门把手手沁出微微冷汗。
病房里寂静无声。
……
“小朋友,小熊今天回家啦,你在哪里看呀?”
云秋唱完后,还是蹭着他
云秋擦掉眼泪,抬起眼睛朝上望去,撞见萧问水怔忪眼神。
云秋犹豫下,伸手拽住他衣角,借着这个姿势半跪起来,抱住萧问水脖子。
这个姿势是他们从来没有过,因为萧问水坐在他床边,云秋可以用这种姿势搂住他,好像他们角色调转样。他学着萧问水以前样子,揉着他头发,小声说:“大哥哥。”
萧问水“嗯”声,声音很低,但是没有动。
他抬眼看着云秋,眼神和以前样无波无澜,十分平静。仍然是这样强大、宽和、让人心安模样。
他推门进去,站在门口,静静地往里边看去。
病床上少年把自己裹得紧紧,浑身发抖,满眼泪水地看向他,先是警惕,而后慢慢放松。
云秋哽咽着说:“你为什现在才过来。”
萧问水转手关上门,刚走近步,就看见云秋哭出声:“大哥哥,好疼。”
他走过去把他抱进怀里,把他小熊塞给他——来到医院之前,他以最快速度去云秋宿舍趟,找到云秋藏在浴室干涸水箱里、挤成团小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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