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会察言观色,分辨不笑容和冷面,更听不出潜台词。他只会扯扯萧问水袖子,
他越来越忙,以前和云秋住在起,慢慢地变成几天回来次,后来是不回来,搬去联盟公司附近房子,每个月月初来看看他。来也是坐坐就走,看见云秋还在安安静静地看动画片,也就不问什,把带给他甜品递给他。
云秋吃完后,他也就走。
于是在这种情况下,云秋喝冰牛奶喝坏肚子,度进重症监护室。
他免疫系统极差,又是乳糖不耐受。萧家两兄弟以前只给他喝舒化奶和羊奶,但云秋自己买零食时候,只看见牛奶和他喝羊奶长得样,并不知道其中差别。
这件事直接让萧问水错过三个重要会议,也就是这次之后,萧问水把医生叫来,让他全天陪护云秋。
云秋曾经很喜欢萧问水。
自闭症早期干预尤为重要,错过三岁前干预治疗,即便是云秋后面连DNA修复都做,也依然留下很严重后遗症。
萧寻秋还没被送走时候,和萧问水尝试许多后期干预办法。这些办法大多数是带有奖励性质,比如云秋旦能正确组合本连环画册,晚饭后就能多吃颗糖果,反之亦然。
开始,云秋做得不好,经常找萧寻秋要糖果未果,然后大发脾气。
云秋思路是这样:他只知道自己想吃糖果,但是萧寻秋拒绝他。他脑海中反馈机制没有建立完全,也无法理解萧寻秋意思是“要先昨完这件事,才能吃糖果”。
那时云秋自麻醉中醒来,看见萧问水阴沉脸色,还觉得很高兴。他叫他:“哥哥。”
他又把他认错。“哥哥”是叫萧寻秋,“大哥哥”才是用来叫萧问水。
“Omega都这娇气,还是他个这娇气?”萧问水说话,不过不是跟他,他在问外边医生。
医生透过无菌隔门打量他下半辈子接受病人,安抚性地笑笑:“是这样,先生,他还小,您要对他有耐心点。”
云秋则睁大眼睛看着萧问水,充满依恋地要把手交给他。
这种思路,或多或少地直保留到现在。
比如医生,即使云秋知道医生是为他好,在给他治病,但这不妨碍他更喜欢对他有求必应萧问水。
管着他人未必是坏人,云秋早知道。但是没有人告诉他,对他好人也有可能不是好人。
萧问水纵容他,懒散成分居多,因为他并没有很多心思花在他身上,也不会像萧寻秋那样戴上眼镜,熬夜去看AS患者纪录片,然后第二天兴冲冲地找云秋试。他花十几年时间,认清这个事实:云秋是教不好、养不熟,他世界里永远不会有任何人踏足,这也是自闭症患儿残酷之处。
萧寻秋刚走那几年,云秋简直解放,在家里胡作非为也没有人管他,他不懂事,萧问水也不过问。给他个多功能机器人,钱打够,云秋想要什就要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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