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修面无表情地点点头，也跟着站
起来。
号二号三号四号看到他站起来，也连忙接二连三地站起来，大有副老大去哪
去哪
架势
谢时黎：“……”
看着眼前五张茫然无辜脸，他沉默数秒，头疼地抬手捏捏鼻梁，然后转身向黑暗中走去。
五只丧尸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。
戈修抬起眼，灰色眸底凝着点细微困惑。
空气时陷入沉沉寂静当中。
突然，谢时黎猛然发觉，自己手掌在对方后颈上停留时间实在是太久。
甚至，随着时间流逝，还有向下滑趋势——
他不由怔，仿佛被烫到似，猛地将自己手掌抽走。
他仔细回忆下，然后缓慢地摇摇头。
柔软发尾随着他动作蹭过谢时黎手背，带来微微发痒触感。
谢时黎自知失言。
在人类成为丧尸之后，疼痛概念就消失。
再加上它们没有生前记忆，自然不会记得伤口产生之时是否疼痛。
青年脑袋微歪，露出细长脖颈，苍白皮肤下能够看到血管青影。
谢时黎微微愣。
后颈柔和线条向着卫衣领口下延伸，布料漆黑，越发衬肤色白到不健康程度，也使得肩颈处那青紫发黑可怖咬痕显得格外骇人。
犹如被硬生生摔碎在面前白瓷，被留下永远无法消除残缺。
那种锥心刺目凋败美，令人下意识地心弦紧绷。
很快，谢时黎找到辆还能运作车辆，在周围加油站内加油，然后戈修坐在副座位，剩下四只丧尸挤挤挨挨地塞在后座上，将整辆车都塞满满当当。
谢时黎熟练地点火。
汽车发动机声音在空寂无人街道中响起，车灯亮起，照亮前方纷纷
但是，对方肩胛骨纤细而单薄轮廓，以及脊椎凹陷细微曲度，却仿佛烙在他掌心中似，徘徊不肯散去。
谢时黎下意识地收紧手指。
不知道是想将那种触感驱散，还是想紧紧地攥在手里。
他低咳声，站起身来，仿佛转移话题般说道：
“……去找辆车。”
戈修垂下眼眸。
……疼。
这个字犹如砸入湍急水流内石块，在瞬间搅动起沉积在河床内淤泥，点细微碎屑在他脑海中闪过，但是仔细去回想时又失去踪影——对于疼痛，他有模糊印象。
然而，这些印象实在太过破碎，从脑海中闪过时间也实在太短暂。
仿佛梦呓般转瞬即逝，再无踪影。
谢时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，将掌心覆盖在那块被烙下伤痕皮肤。
手掌下皮肤触感冰冷而柔软，仿佛大理石般毫无温度，那青黑色咬痕位置摸上去坑坑洼洼，与周围皮肤泾渭分明，也显得越发触目惊心。
谢时黎用指腹摩挲勾勒着伤痕边缘，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：
“疼吗？”
戈修扭头看他眼，夜色中，灰色眼眸犹如被黑暗浸染浓雾，从眼睫间缝隙下闪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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