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毛在心里叹口气:千多年过去,白云苍狗,物是人非。当年
“你可别玩,会儿弄出什毛病来,好不容易活这多年呢。”老毛看着小召手里细茅草,又看看那个小王八,忍不住说:“再说,你认得准,别逗错。”
小召听这话,草茎抖抖,连忙住手,小心翼翼捧着那小王八翻个身。
外人从不知晓,松云山这两个宝贝小王八肚皮软甲上是有字,出自当年松云山另个大宝贝之手——
那时候他年纪还小,字不像后来那样锋利劲瘦,是带着几分稚气工整。
老毛还记得当年闻时趁尘不到下山,把其中只小王八捞起来,肚皮朝上摆在桌案上,握着笔恭恭敬敬……在软甲上写个“尘”字。并用乌漆漆眼睛无声胁迫老毛,不准他告状。
小召附和:“指鹿为马。”
大召:“黑白颠倒。”
小召:“昏君。”
老毛:“……”
里头那位如果算昏君,按照站位,他就是候在门外大太监。
“哎……”
松云山顶浅池边,大召托着脸坐在块圆墩墩石台上,长长地叹口气。
“哎……”小召蹲在她旁边,也跟着叹声。
她正捏着根细长茅草,拨弄着浅池里小王八脑袋。这姑娘拨得特别讲究,只逗弄其中个,另个是碰都不敢碰。
“别哎,大清早这声接声,丧不丧啊。”老毛拢着袖子站在边,睨着她俩,像个传统又讲究长辈。
就是那次,老毛深切地意识到,闷不吭声雪团子也是会皮,是那种冷不丁来下皮,而且只冲着尘不到。
那次小王八事件结果老毛也记得十分清楚——
尘不到回山后,当天就发现小王八肚皮上字。
但他没有恼,只是倚着门看小徒弟练功,完事后招手把对方叫进屋。拎上另只小王八,肚皮朝上搁在桌案前,然后拿只笔蘸墨,握着闻时爪子,手把手地教(逼迫)闻时在小王八软甲上写个“时”。
然后闻时自闭两天。
“去你们。”老毛怼那俩丫头句。
当傀当得这嚣张也是少见,扎堆站在傀主门外说傀主坏话,好像傀主听不见似。
也就仗着尘不到神仙脾气,不跟她们计较。
有时候老毛都觉得尘不到没把他们当傀,不过也就是偶尔这想想而已。不当傀当什呢?
好像也没别参照。
“这叫大清早?”大召仰脸看看天,望着快到头顶太阳,质问老毛。
“就是。”小召跟句,“太阳都晒屁股,怎能叫大清早呢?”
她们抱怨归抱怨,声音却很小,像是怕惊扰什人,只能聚团说着悄悄话。
老毛转头朝屋子方向看眼,努努嘴说:“喏,屋里那位说现在是大清早,那就是大清早,要反驳你俩进去说。”
“他自己都起来多久,还大清早。”大召老老&实&实垂下脑袋,吸吸鼻子道:“言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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