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对夏樵来说最重不是这些,而是封印大阵里草木枯焦混合着血味道。
他嗅着那股味道,带着闻时跨过倒塌断裂石梁,穿过河塘和湿漉漉林地,点点靠近那个地方。
在感觉笼门近在咫尺时候,夏樵脚步停瞬,转头问闻时:“哥,你是什打算?”
闻时说:“如果笼解,跟他起出来。”
夏樵:“要是解不呢?”
夏樵看着他,说:“好,那带你去。”
但他们没有直接下山。
下山前,闻时绕去个地方——那是卜宁摆在山坳间养灵阵,原本清心湖所在之处。现在阵里养着钟思和庄冶残破不堪灵神。
阵间没有水,却满是白雾,像隆冬天里呵出气。在那片干净白色里,隐约可以看到两抹影子。
闻时站在庄冶常站那块平台上,下意识转头朝高处石块看眼,只是那后面再也不会闪出人来,掸着灰嘲笑他们又被耍着。
他惊叫都要出喉,就被他哥用傀线封声。
如果是以前,他定会在解封后追问句:“哥你这是干嘛?”
但今天不同。
不用问他也知道闻时为什会站在这里。
或者说,从最初那刻起,他就知道终会有这样天。为天,他在世间徘徊千年。
都犯不着这说话。
但他总是斯文有礼,哪怕对着傀。
夏樵:“啊?”
卜宁面有忧色,沉吟片刻说:“能找到封印地之事,暂且别让师弟知晓。”
夏樵愣:“为什?”
解不……
闻时看着面前片虚空,忽然想起千年之前尘不到倚着
夏樵跟着站在山道上,以为闻时会说点什。可他只是站很久,最后才对阵里人说句:“先走。”
“……要是卜宁生气,你们早点醒去哄。”说话间他已经转身,沿着山道下去。
夏樵忽然听出几分告别意思。
他愣下,匆忙追上去。
他跟着闻时下松云山,开阵门,落在张家本宅地界里。早已倾颓宅院跟山林样带着寒凉气,淡蓝色烟雾里有雨水潮味。
闻时收回傀线时候,夏樵说:“哥……卜宁老祖不让你现在去,他说要再想稳妥点办法。”
“听见。”闻时把傀线缠回指根,用最冷静声音说:“但等不起。”
老天往他心口捅刀,他带着那把刀等千年。
然后刀被拔出来,可是血还没淌干净,就又捅回去。
这次,他天也等不起。
“怕他旦知道,就顾不得自己状况。”卜宁说,“容再想些办法。”
那刻,山风呜呜咽咽地穿过竹窗。屋里人各有打算,有无地说着话。没人察觉到屋外墙边影子里靠着个人——
闻时垂眸站着,手里是那根再也丢不掉松枝,还有缠绕在指根沾血傀线。
***
于是这天凌晨,夏樵起身调回桌上灯,再抬头就发现门边悄无声息地多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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