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包握住那瞬,闻时空茫情绪终于踩到地。
“闻时。”谢问嗓音极低也极温和,是从没有过语气。他自身后而来,落在闻时耳边,遍遍像种安抚,“闻时……”
“不是这报,听话。”
听到他声音时候,闻时紧紧抿着没有血色唇,强压在薄冰之下所有情绪都漫上来,再也收不住。
像极年少时候在大笼里受伤,上山回家瞬间。
这瞬间他所有感官和理智都是空茫片,上碰不到顶,下踩不到底。
他又感觉到当初在封印大阵里那种歇斯底里,只是这次面上是冷。
可能更疯吧。
伤敌千自损三千都无所谓,大不就是天谴……
大不就是背次天谴。
第十根。
“有天谴,天谴还没全消!该入轮回继续还债,还要还几世债,你不能……你不能把绞杀在这里。这是大忌,是有违天道!你——”
他觉得面前这个冷眼寡语人已经疯,而他不知道怎阻止。肆虐狂风已经成涡笼,涡笼里只有他和闻时。
除闻时,他看不到任何人。
风涡外人声隐约而嘈杂,似乎有很多人不断想靠近他们,却没人能靠近他们。
。
闻时就是如此。
算上今天,这是第次。
傀线根根落下,就像铡刀把把地轻抵在皮肤上。
张家老祖宗口含血沫不断吞咽。他死死盯着闻时,从挣扎狡辩到浑身抖如筛糠……
他眼睛依然很红,盯着虚空中某个点,带着几分固执说:“大忌就大忌,不在乎。”
“
尘不到都背过,他有什不行?
狂风骤然掀到最顶,跟傀师情绪合而为。那点隐约人声被彻底盖住,所有切都被屏蔽在外,就连风涡里张家老祖宗声嘶力竭叫喊都像是默剧。
他铁心。
就在最后根傀线也落出去,大忌将成那刹,终于有只手破风而入,勾住那道傀线将它收回来,然后包住闻时手指。
那只手很凉,凉到几乎没有活人体温,像长而瘦削枯树枝桠……
张岱岳几乎开始口不择言:“你看看,看看身上天谴。逆天改命触碰大忌就是这个下场,你最该知道!屠灵只会比改命还要凶,你会比当初还要痛苦、还要惨烈,你会承受十倍百倍反噬,你——”
他到最后嗓音凄厉得堪比尖叫。
闻时终于在尖叫声中看过来。
他皮肤雪白,衬得眼底血色鲜红,表情却是无动于衷。他绕下第十根傀线,终于开口回句:“那又怎样。”
反噬好,痛苦又怎样?随便什都无所谓。
第八根傀线落下时候,他终于受不住,彻底崩溃。
“你不能——”他目眦欲裂,“你不能这样,你做不这种事!你不能——”
屠灵共需要十二根傀线,而闻时在他发狂时候已经落下第九根。
“看过,知道!屠灵是禁术,是大忌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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