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想活着,这有什错……”张岱在极速衰
无数道傀线捆扎过来,像枷锁样缚住他全身。张岱来不及反应,只看到白影晃,额头就被人猛力敲击下来。
当——
那是真正、完整定灵术,能将活人收纳为自己傀。
而对他敲出这击,正是闻时。
传言说,闻时最为巅峰时候,可以同时驾驭十二只战斗巨傀,而且不用捆缚锁链。威压浩瀚如海,从不担心反噬。
张岱周身流泻着蓬然灵神,又因为寄附他人,全然无惧地笑声,嗓音像磨砂纸:“钻营千年,最会,就是如何让自己活——”
话未说完,他忽然听见道很轻叹息,还裹着笑。
至于是嗤笑还是别什,他已经无法去想。
因为他听到叹息下秒,就感觉自己肩上落下只手。那只手长而枯瘦,像隆冬雪林里枯枝,看上去很轻,压下来时候却犹如寒山百里。
他听见自己身体里发出“咔嚓”几声脆响,伴随着剧痛。等他反应过来时,他已被压得跪立于地,没有对着某个具体人,而是对着庭院那些干枯倒地后生,对着正西方。
定灵。以为“张正初”试着给那些小孩埋下隐雷,为某日需要,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那些点过符水人变成自己傀。
后来他们悄悄探查过,发现那些被点过符水人,并没有出现任何傀迹象,便以为是冤枉爷爷,就此作罢。
现在看来,“张正初”确实动手脚,也确实跟定灵有关。
只不过,他走是反路——
他不是要将那些人变成他傀,而是要在危急关头,将他自己变成那些人傀。
但是……
但是……
张岱忍着脑中巨震带来痛苦,嘶声开口:“现在你连螣蛇都捆着锁链,而身如百人,你凭什——”
“凭给他当锁。”谢问声音沉静入耳。
下瞬,威压铺天盖地,撞得张岱五感尽失,周遭仿佛片空白!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影,只有持续而尖锐鸣声在耳蜗里嗡鸣。
判官最早书里写过,正西代表亡者,朝向是已故魂音。
“你当年要跪,说不必。现在想想还是漏句,你该跪人在那边、该还债也在那边。”谢问嗓音响在他耳侧,“抬头看着——”
话音落下那刻,另只手落于他头顶。
也许只是隔空拨下,张岱便感觉力如千钧。他只能仰着头,看着正西方天际。
而下刻,另个人如寒芒出鞘,悍然而至。
众所周知,傀本身是危险存在,在濒死挣扎之际,甚至会反向吸纳操控者灵神。如果不以锁链压制,威压又不足以碾压式地震慑对方,很可能被傀反噬遭。
张岱现在所做,就是这件事!
因为他跟那些人灵神相通又不被压制,此刻落在他身上攻击,全部都会牵连到那些枯萎跪地年轻人。
“畜生!”在场其他傀师也回过味来。
林家家主嘶声叫骂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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