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闻时正背抵着墙,靠坐在床头。
那个他提都不肯提梦境在此刻被付诸于实践,而他意乱情迷间,甚至没有弄明白,究竟是怎变成这样。
白色T恤下摆咬在他齿间。
他半眯着眸子低下头,就看到谢问那只曾经牵过他、拍过他后脑勺、勾拢过傀线手隐没在布料里。
闻时闭眼睛,因为咬得用力,下颔骨骼线都牵动起来。
卜宁当场就聋。
夏樵也开始扒手指,好像指甲旁边皮突然变得极有吸引力。
周煦只得把目光转向老毛:“既然是祖师爷金翅大鹏,总得有点过人之处,屋子里面,你辈分最大,肯定不会跟小辈计较,所以……”
老毛不知道,傀他妈居然还能跟人起排辈分。
他当场就想抬起翅膀给这个小王八蛋巴掌,但他最终还是默默撑站起来,指着自己枯化半边身体,冲着周煦骂道:“没有人性!”
多年猜测被证实,难免有点亢奋。
“那种形态,十之八九是跟些邪术扯上关联。”卜宁说,“倘若你五岁就见识过这些寻常不会见到东西,还能如此这般带进梦里,那就当没说。”
“邪术?”老毛在旁边插句。他虽然没看到周煦梦,但对这种词很是敏感,“什邪术?”
卜宁严谨些,想想说:“难说,就所知,有两三种把控不好都会出现这种情态,师父知道还更多些,最好是问他声。另外……张家要来人事,也顺带说吧。”
他惯来性子淡,见过人和事又芜杂繁多。当年在松云山上蒙受师父教诲,喜欢就事论事,很少会对某群人产生明显好恶。
他鼻息急促几下,潮湿眼睫翕张着,眸光却是离散,找不到焦距。
某刻,他长直腿忽然曲收下,原本撑着床沿手把抓住谢问手腕。
他轻轻蹙下眉,目光胡乱地扫过谢问脸。攥着
说完,他就抬起脚。
周煦和夏樵眼巴巴看着他,以为他要去开门,谁知老毛脚尖转,去阳台。
陆孝老夫妻两常年住在楼,二楼四个房间空着也浪费,便请镇子里砖瓦匠来做个改造,收拾成客房。每个房间都带个简易洗漱间和个阳台。这附近常有施工项目组来测量修造,有时候会在他们这里找些人家租住下来。
老毛趴在阳台上朝隔壁勾看眼,然后半化原型,气势汹汹地……朝隔壁飞两根鸟毛。
他其实什都没看到,因为隔壁门窗紧闭,他站角度也不对。那两根鸟毛只是“笃”地啄下窗户,然后贴在窗玻璃上,像个流着金光告示。
所以,哪怕张家在电话里谋划着要来“接”他,他也没太放在心上。
但现在不同,要是跟邪术扯上关系,那就是不是简单个人好恶。
他相信,对师父和闻时来说也样。
“那问题来……”周煦趁着他思前想后,探头出来灵魂发问。
他指着隔壁说:“谁去敲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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