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煦这人只是说话直楞,常给人种“不过脑子”感觉,肯定算不上精,但也不是真傻。
起码他知道,有些话,他就算跟张岚、张雅临再亲近,也不好说。
他唯能说,应该是他妈妈张碧灵。
但他有眼睛,看得出张碧灵特别不想掺和本家事,也不想跟本家有太多
还是周煦自己说:“过去好多年,有点记不清。你让回想,脑子里能闪过几个画面,但让说,又描述不出来。”
“诶?”他灵机动,“那谁,你不是在身体里?咱俩本质算个人对不对?你能看到梦里东西?”
那谁沉默片刻,占主位:“非礼勿——”
“都让你看,有什好非礼勿视。”周煦说。
“你为何……要让看?”卜宁问句。
,还皮,不那亲近也在情理之中。
周煦重重翻个白眼,说:“知道啊,还没说完呢。再后来妈跟小姨说灵相不太稳,学点东西强健灵体是好事,但不适合入笼、不适合当判官。这话可能传到太爷那边去,没过两年就让回家住。”
夏樵:“唔……”
说白,这就是觉得小辈天分过人,想带回本家重点培养。结果发现另有缺陷,也不是什乖巧孩子,就把人又送回去。
要说错,好像也没什大错,就是感情上过于干脆,有点伤人心。
周煦叭叭半天,第次安静下来,没有立刻回答。过好久,久到卜宁又戳他几下,他才出声道:“噢……是这样。”
他舔下嘴唇,试探着说:“其实小时候觉得,那不是梦,是真看见。但证明不,说不清。”
他从没跟人提过这些,说着有点不耐烦地抓抓头发。
过片刻,才继续道:“主要也没人可以说。”
当初带着他是张岚和张雅临,不管张正初本人如何不近人情,张岚和张雅临还是挺敬重这个爷爷。
“如果只是自己,其实也没什。毕竟皮嘛,不喜欢也正常。”周煦又说,“但太爷对小姨和小叔其实也这样……他们两个自己没说过,从别地方听来。小姨和小叔爸爸还在时候,太爷对他俩挺亲,常叫去后屋玩儿。后来那位不是死嘛,那年,太爷就跟病……那个张婉亲近些,后来张婉走,太爷才又想起自己还有俩乖孙呢。”
他说着说着,就忍不住带上情绪:“反正觉得那老头儿挺没劲,虽然身为家主,是要考虑下后代资质问题,斟酌下谁更适合接任。很多人也都说他这样是为整个张家好,但不喜欢他。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?”
“而且小时候住在本家经常做噩梦,睡不好,还梦游。那床硬得要死,屋里门槛还多,换牙那两年,牙都特不是啃掉,是梦游摔掉。”周煦说,“但还挺庆幸能摔醒,因为那些梦瘆得慌。”
夏樵既害怕又好奇,想问又不敢问,嘴巴像鱼样张张合合好几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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