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能想说点什,所以站在那里又看会儿。但最
直到两天后清早,天蒙蒙亮,他照例睁眼很早,束好头发,手给金翅大鹏当鸟架,手拎着傀线翻上最高松枝。
他正咬着傀线往手指上缠,忽然听见山顶上屋门吱呀声开。尘不到走出来,红色罩袍披上身时候,袍摆扫过垂挂藤蔓。
闻时在那阵风里眯下眼睛,松齿间傀线。
出于某些心思,他没有叫住对方,只是站在微晃松枝后面,隔着细密针叶看着那个人。
倒是尘不到走过时候脚步停下,忽然抬头望过来。
那几天,他们日常功课都练得心不在焉,轮番盯着那几处阵石、符纸,平日最喜欢下山钟思和庄冶都安分许多,老老实实在山里呆着,没去旁地方。
就这等到第六天入夜……
风平浪静、无事发生。
非要说有什事能算“灾”,那就是第六天傍晚时候,村子最东边山壁上,有块石头松动脱落,顺着山脊滚下来,冲向某处房宅。
据说屋里人不多,跑得也快,就连老人都避让得很及时。
,摆手补充道:“信口之言,也看不真切。用不着当成心事琢磨,你们这几天自己稍稍注意些便可。”
事实证明,卜宁话多数是准。只是有些事情,即便注意也防不胜防,就像命中绕不开坎。
起初,闻时他们还会有些懊恼扼腕。后来慢慢发现,就算那些坎避让不开,等到真正跨过去,就不算什大事。
时间久,次数多,卜宁这些话便惊不着他们。
正如那天他说:“六天后有大灾。”
须臾之间,两个人都没说话。
还是尘不到先开口。他转头朝屋子那边抬抬下巴说:“林子里鸟雀尚未睁眼,你倒是醒得早。再去睡会儿?”
闻时那时候刚剐洗过灵相,绷得有些过紧,显得比平日更冷几分。
听对方问话,他只是动下眸子,便道:“不困。”
尘不到点点头。
更何况那块石头最终也没撞上房屋,而是停在距离鸡棚几尺远地方……
连鸡都没少根毛。
那天对闻时他们来说,就是虚惊场。不过他们并不觉得白费力气,反倒心情极好。
钟思嘴欠调侃卜宁整整夜,最后又是以“被扔进迷宫阵”这个熟悉形式告终。
有这件事打岔,那几天闻时甚至来不及细想那些梦境。
钟思回道:“不怕,大不不下山。”
不过话虽这说,他们也不是全然不当回事——
那两天,卜宁时常夜半惊醒,心神不定。便排着铜板算卦,算出来结果不是很好,于是把师兄弟几个都挖起来,说:“看见山体不稳,山下村子恐怕要遭殃。”
那段时间,松云山带,bao雨连天,他说场景并非毫无征兆。
闻时他们思来想去,实在做不到听由天命、袖手旁观,便连夜给山做些加固,尤其是靠近村子那面,还套个封挡阵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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