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己从小到大藏着掖着不说真话,只有过个原因,就是欲盖弥彰……
那……尘不到呢?
闻时心里忽然泛起股说不清滋味,他跟这个人居然有天会处在这样幕里,你来往地拉锯着。
“忘。”闻时说。
谢问轻轻“啊”声,然后点点头。
闻时只能看到他身影轮廓,对方肩膀在那个瞬间有丝微微松懈,像是因为这个答案而放松下来。
果然,还是不想被发现自己是谁。
闻时走到厨房,拨开鸭嘴龙头,把喝完杯子在水下草草冲洗番。
“其他人呢?”他听见身后有沙沙脚步声,头也不回地问句。
“你说你弟弟?”谢问嗓音在背后响起,“你这边迟迟不醒,睡着也阵阵地出冷汗,说些听不清胡话。”
他说到这里,不知为什顿下。
闻时搁下杯子转过头,看到他背着门口光站着,眸光半藏在影子里,过片刻,才道:“他在屋里乱打转,那店里刚好有点药,让他跟老毛去拿。”
些厨房亮着条浅黄色灯带,应该是刚刚谢问倒水留下。
外面雨还在下,打在庭院花草上,扑扑簌簌。
闻时转头瞥谢问眼,忽然问道:“你为什管?”
谢问看着他,:“你觉得呢,受凉有你难受。”
闻时默然跟他对视会儿,转头丢句:“怕热。”
可是这很矛盾不是?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你是谁,又何必远远找过来,费那大劲租住在这里,把那些陈年旧物原封不动地搬过来。
早已枯死白梅树、养过锦鲤泉池,替代过谁和谁小龟……
还有金翅大鹏鸟和大小召。
当初在笼里刚意识到谢问是谁时候,闻时是生气,气对方为什不说。但这刻,在想起太多前尘过往后这刻,他忽然有更复杂情绪。
他有点弄不明白。
“说什?”闻时问道。
谢问:“没听清,你梦见什?”
闻时动下唇,厨房再次陷入瞬间沉默里。他看着谢问,却发现看不清他眼睛,所以不知道对方是希望他梦见什,还是不希望。
但他很快又意识到,如果是希望,那对方根本不会这问。
相比而言,更像是种试探。
其实他完全可以说“做个梦”,或者“想起来些事”,更直接些,甚至可以说“知道你是谁”,但他喉咙底这两句话绕很久,又莫名咽回去。
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心理。
这个雨季确实闷热,屋里没开空调,其他人不知所踪。
以至于给闻时种错觉,好像整个家里只有他和谢问两个人。可大召小召虽然总喜欢挑个角落猫着,却又不是毫无存在感。
于是,反衬得这个空间有种微妙私密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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