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墙不高,在水井上码块石头,踮脚跳就能出去,他这个身高也不成问题。
怕其他人担心多想,他还在茶几上留张字条,说家中有急事,暂归。
他搂着他最重要东西摸到后院墙边,没成想,早有人在那等着他。
被麻绳套住脖子、坠入井中那个瞬间,他听见沈家客厅座钟“当”地响声,像黄泉路头撞钟。
那瞬间,他脑中闪过很多念头。
夏樵神经质地扭头看眼,又匆忙追过去。
谢问在闻时身边停下脚步,抬手扫开片黑雾。他听见闻时问李先生:“你抱着信匣,是要去哪?”
李先生在震颤中摇晃下,用木枝在地上写两个字:警局。
过好会儿,他又在这两个字下面写道:回家。
“先去警局报案,再带着你信回家,再也不回来,是?”
闻时个问题把她问醒。
夏樵吓跳,半蹲下来稳住身形,慌忙道:“这是什情况?”
谢问:“笼快散。”
夏樵:“真吗?为什?”
“你躲在窗帘后面,手里抓着好几只玩具球,突然有几个不受控制掉出来。你会不会急出来捡?”
总是不开心,她想逗大家笑,所以想很多游戏,拉上很多人起玩。
阿峻最不开心,所以她总带着他。
毕竟,她是姐姐啊。
只是,她这个姐姐并没能陪弟弟妹妹们玩多久。她死于又年夏季,那天阿峻格外不开心,所以她费百般力气去逗他,笑着闹着,直到被藏进沙发里。
那天是5月19号,跟蔡妈妈裙摆飘出窗沿是同天。
他想,他不该
李先生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,以至于闻时把这句话清晰地说出来时,他下意识朝后缩下。
那是种畏惧和排斥姿态。
但良久之后,他还是攥着手点下头。
是啊,他差点忘,他是要去警局报案,然后再回家。
他不是个胆子很大人,就算发现事情,也不会当面说出来。他当初想得很周全,趁着夜深人静,抱上他宝贝铜匣,再带上封交给警局信,从后院走,谁也不惊动。
“会。”
“就是这个道理。”谢问抬脚朝闻时走过去,“你哥在引笼主。”
听他这说,夏樵忽然周围哪里都不安全,背后好像总有人盯着他们,毕竟笼主至今好像都没现过身:“他会藏在哪里呢?”
谢问头也不回地说:“哪里都有可能,任何可以出现人地方。”
任何?
那年曼升和阿峻都15,个头高高像个大人,而她还是11岁,小小只。
那张沙发底下也有灰尘和蛛网,跟她当初捉迷藏趴在床底下样,只是捉迷藏不用扭断脖子和手脚,没那痛。
切仿佛时光穿越,命抵命。
小姑娘蹲在后院门边,懵懵懂懂表情点点褪淡下去,嘴角慢慢拉下来。
那刻,笼里牵制她东西松动下,整个沈家洋楼抖抖,像突如其来地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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