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谢问指着信里行字说:“走水。”
这个说法有点老派,闻时朝他看眼,接过信来。就见里面写道:
‘虽说烧到床帐十分危险,可毕竟救回来,沈家小姐也没有受伤,诚心道个歉日后注意些,再不济辞这份工回家去,怎这样想不开呢?
哎,所知不多,不好评述。只觉得这位蔡姐也是个可怜人。
沈家小姐好些?你信里说她高烧不退,也有些担心,她跟咱们囡囡般大,没见过她模样,每次见你提她,脑中想都是咱们囡囡脸。小孩总是怕发烧,定要好好照料,长身体呢。’
闻时却没再开口,只是低头扫着手里这封信内容。
这是李先生妻子徐雅蓉封回信,信戳上日期是1913年7月2日,信内落款是1913年6月14日。
他扫到第二行就看到关于奶妈内容。
‘之前常听你提起管家和沈家小少爷,这位蔡姐说得不多,只说过她带着儿子阿峻并住在沈家。没想到这次再提,居然是这样事情,实在太叫人难过,好好人怎突然悬梁?
她那儿子阿峻年纪跟沈家那位小少爷差不离吧,九岁还是十岁?小小年纪就没倚仗,日后可怎办,你们多多照顾些吧。’
“知道要看什吗?”谢问说。
夏樵脸已经红,这个颜色很明显代表着不知道。
谢问眸光从闻时脸上扫过,那瞬不知他在想些什。也许是唏嘘明明是家兄弟,差别却很大。
“看信里提没提奶妈过世事。”谢问说。
夏樵连忙点头,拆起信来。
虽然信里只提寥寥几句,但拼拼凑凑也能知道个大致来龙去脉——
恐怕是蔡妈妈那天做事不小心,屋里着火,沈曼怡差点出事。好在扑得及时,没有酿成大祸,虚惊场。
但蔡妈妈心里过不去那个坎,就像李先生那封信里说过,她曾经过过小姐日子,后来
虽然话语不多,但能确定件事——蔡妈妈确实是1913年5月19日过世。
闻时目光落在信中那句问话上,忽然抬头问道:“8月那封在谁那?”
谢问:“这。”
闻时:“有提到奶妈悬梁原因?”
既然徐雅蓉在信里问句“好好人怎突然悬梁”,正常来说,李先生多多少少会在下封信里说说原因,那徐雅蓉回信里很可能也会提到。
闻时刚张口就闭上,省解释这环。他也垂眸拆起信封,片刻后还是没忍住问句:“你怎知道?”
谢问抬头看他眼,又弯着眼垂下目光,展开信说:“只许你个人聪明?”
闻时本该反呛声或是索性不搭理,就像他惯常做样。但他盯谢问片刻,忽然敛眸蹦句:“对。”
旁边“咔嚓”声响,那是夏樵抬头动作太猛发出来。小樵震惊地看着他哥,时间难以分辨他哥是吃错药还是被盗号。
谢问也看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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