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长时间写下来,沈曼升就算想改,可能也无从改起。不管出于什缘由,他学来字,已经慢慢变成他自己字。
夏樵缓缓说:“所以,沈曼升跟峻哥字很可能是样?”
闻时:“区别不会大。”
夏樵瞪大眼睛:“要这说话……”
日记本上字忽然就有两种意思:那既是沈曼升字,也是峻哥字。
小孩间玩笑常让人琢磨不透,就连无意还是恶意都分辨不清。夏樵想起小时候,对街有个小男孩说话结巴,于是其他小孩成群结队地跟着他学,学出七八个结巴,被家长顿臭揍,好久才慢慢改回来。
那些小孩学结巴初衷就很难定义,有些是觉得好玩,有些则真在取笑。
“要是为取笑,那真有点恶劣。但他又挺老实地说他知道。”夏樵总觉得这位沈小少爷形象充满矛盾,令人迷惑,“也不知道后来改没——”
“很明显,没有改,或者已经改不。”谢问说。
他说得笃定,夏樵没反应过来,十分疑惑:“你怎知道?”
纸背面还有墨迹,隐约可见。
闻时把纸翻过来,看到大团墨。应该是小少爷沈曼升写段作为辩解,回应李先生朱批。但不知为什,又涂掉。
这块墨深浅不,对着光可以勉强辨认原本开头——
“不……”夏樵把纸颠来倒去,尝试几次后说:“尽力,后面真看不清,只能看出这俩字。”
可是,不什呢?
如果日记真是沈曼升自己写,也就罢。如果有阿峻写部分呢?甚至……根本就是阿峻写呢?
在这之前,闻时始终没有给小少爷沈曼升下过恶性定论。就因为卧室那张床,也因为那本日记。
他总觉得,个不想让别人睡简易仆人床,把自己床分半出去小孩,怎也不至于单纯因为姐姐喜欢笑,有点吵闹,就把她折进沙发里。
而那本日记又总在说峻哥——沈曼怡常不合时宜地拉着峻哥玩
谢问指指那个书箱说:“字都在那,你是不是看反?”
夏樵愣下,忽然脸红。他意识到自己犯个最低级错误——
箱子里字是张张往上摞,最底下才是最早。也就是说,在李先生批注“不要学阿峻写字”后,沈曼升字依然没有大变化,就在“学阿峻”基础上,天天,写满整箱。
而李先生也再没多说过什,批注只有顿点,也许是拿这少爷没辙,也许索性懒得管。
怪不得谢问会那说。
不是?不改?还是不该?
把那些字涂掉之后,沈曼升在旁边重新写句,作为给李先生最终答话。
他写着:知道,先生。
夏樵盯着那张纸,表情十分负责,介于若有所思和困惑之间:“现在很懵,感觉好像抓住什,但是又有点迷糊。”
他皱着脸,咕哝说:“得捋下……所以这个沈家小少爷,故意学峻哥写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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