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徐稍微放缓
步子，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等他看清来电人
时候，有些惊讶。
他爸打过来电话。
他爸以前当老师时候六点多倒是能起来，但这几年退休后，每天雷打不动八点起床，八点半遛鸟。
最主要是睡隔壁房那老头肯定不会让他走，所以成越决定悄悄溜。
成越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着手机闹钟。
闹钟定在四点，他四点走人，这个点儿人睡得最死。
房间里没开灯，成越闭上眼睛，听着外面阳台那些个鸟时不时叫。
不知道过多久，手机在兜里悄悄震响时候，成越睁开眼睛，轻巧翻身从床上跳下来，手勾着放在床角背包，然后往头上罩
顶黑色鸭舌帽，单手抱好他爹他妈。
他马上就17，靠老头养算怎
回事儿。
他在美国时候他妈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他打钱，那张卡里钱省着点用还是能吃上饭。
成越自认为也不是那些个有手有脚废物，他能自食其力，也能养活自己。
躺在床上思考个小时，成越得出来个结论。
他要回美国。
。
“成成过来！”嵇山在阳台喊着他。
成越听着老头跟他起这个小名儿眼珠子都快翻出来，他也不知道为什，吃完顿饭之后他名字就从成越变成成成。
心里虽然觉得是哄小孩那套，但成越还是从座位上起身，勾着嘴角应声：“哎！”
嵇山见他过来，笑着指着精致木笼子里只黑色小鸟问道：“你看看
这鸟儿养得怎样？”
用另只手推开门，迈着猫垫子步轻轻出去。
等把大门咔嚓声给锁着时候，成越几乎屏住自己呼吸，等分钟后只听见几声鸟叫没有其他动静后，他才松口气，慢慢顺着楼梯路小跑下去。
嵇徐喜欢把给自己在规定时间完成规定事，他爸曾经说过他恨不得拿个表框把自己给框着。
他每天六点准时起，稍微收拾洗漱完后下小区绕着跑几圈，6点半回来冲完澡吃早餐。
今天他刚绕着跑第三圈，兜里手机就响起来。
不光他朋友都在那边儿，他学校那边也只请个短假，他请假回来只是为给他妈个过生日，谁知道回来直接给他妈办个葬礼。
生活太操蛋。
想明白之后，成越直接跳起身，把房子里四个箱子全给打开铺地。
从箱子里拿个五彩斑斓喷漆背包出来，又从箱子里随便挑套衣服，接着把所有现金都装在包里。
其它东西他懒得拿，他也犯不着提这多东西。
“精神。”成越把手指伸进笼子缝隙里戳戳小鸟胖乎乎胸。
“是啊，跟你说这鸟是……”
老少就着鸟聊到天色渐晚，嵇山催着成越去把澡给洗。
洗完澡成越头发也懒得擦，直接倒在床上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。
成越想着他不能呆这儿，他也不想呆在这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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